以后就不用总往这里跑。
盛兮颜只当没听明白,还是笑吟吟地说道“我就说嘛,夫人这边事多,您上次还说,怕自己忙不过来,只能把太夫人关着。我寻思着也是,不然,夫人待太夫人这般好,怎么就会把她关起来呢。”
盛兮颜句句不离“关起来”,娄氏的脸色有些僵,总感觉她话中带刺,偏偏她还在笑,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仿佛只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所以,我想着夫人您也实在辛苦,昨日就特意进了宫,向太后给夫人您讨了一个嬷嬷。”
娄氏一下子愣住了,呆若木鸡,有些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给她讨了一个嬷嬷?
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娄氏的脑子有些嗡嗡的,眼神古怪。
还没等她想明白,盛兮颜就唤了一声“马嬷嬷。”
一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嬷嬷从盛兮颜的身后走出了起来,倨傲地冲着娄氏微微点了下头“夫人。”算是见礼了。
马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又是宫中的老人,但凡她走出去,随便哪个命妇都是会客气地唤她一声“嬷嬷”,面对一位侯夫人,她压根儿不需要行大礼。
娄氏呆呆地看着马嬷嬷,过了一会儿,才干笑着问道“盛大姑娘,您这是何意?”
“太后专门让马嬷嬷过来帮衬您的。”盛兮颜理所当然地说道,“您应该感念太后。”
娄氏飞快地理了理思绪。
也就是说,盛兮颜去给自己讨了一个嬷嬷来?
太后赐下嬷嬷是一件荣耀的事,可为什么,这人是让盛兮颜带来的。
马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这是奴婢的腰牌。”她掏出了慈宁宫进出的腰牌向她展示了一下,“是太后让奴婢来的。”她说谎说的半点不憷。
马嬷嬷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抬,仿佛用眼角斜着在看人,哪怕面对的是一位侯夫人,她也是一副傲慢的样子,一点也不似在盛兮颜面前这般谦卑。
娄氏不由有些畏缩。
岭南那地方,正经的勋贵少,娄氏高高在上惯了的,可面对马嬷嬷这挑剔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去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太对。
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太后说了。”盛兮颜笑眯眯地说道,“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马嬷嬷。”
娄氏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这腰牌是真的,马嬷嬷的通体气度,和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明显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再说了,盛兮颜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假传太后口喻吧?
难道京城里头的规矩和他们岭南差别就这么大?
还没等她想明白,盛兮颜又道“夫人,我想去见见太夫人。”
娄氏想说太夫人正在午睡,盛兮颜就已先一步说道“太后她老人家也挺挂念太夫人的,让我来替她瞧瞧。”
盛兮颜明晃晃的拿出了太后当幌子。
她笃定娄氏一时半会儿进不了宫,至于以后,娄氏怕是也没有以后了……
安平侯府刚来京城,又没有亲眷在朝中为官,确实不太知道如今宫中对镇北王府,尤其是对这位盛大姑娘的态度,闻言也只好应了“盛大姑娘请随我来。”
娄氏领着盛兮颜去了太夫人的荣福堂,堂屋门上,依然挂着一把重锁。
娄氏又为难地说了几句“怕太夫人会走丢”之类的话,让人开了锁。
堂屋里,太夫人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与世隔绝,这木木呆呆的样子,让盛兮颜委实有些心酸。
这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十几二十年的光阴。
“太夫人。”盛兮颜掩去眼底的郁色,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来瞧您了,您今日觉得身子如何?”
盛兮颜朝马嬷嬷使了个眼色,马嬷嬷打了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