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叶骄阳只哭丧着个脸,不过倒也没说旁的,只让人去收拾。
确实是,这么住着客栈,也有些扎眼。
既然是要办事的,总要有所妥协,不能事事如意,叶骄阳如此安慰自己。
原本,她去寻周佑娴,可周佑娴精神不好,叶骄阳只能让周佑娴好生的歇息。
而冯珩那边,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让下头的人送了好些坛酒进去,莫要说叶骄阳了,便是连太子都不能进去。
叶骄阳抓了抓头发,这顾常存缠着叶骄阳的时候,也没见冯珩发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一个县令公子,就能让冯珩这般失态?
夜里的时候,客栈外头很是安静,原本已经睡着的冯珩,突然睁开了眼,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出去。
下头的人自然会发现,可是谁人敢管冯珩?
冯珩带上佩剑,穿着夜行衣,一路直奔县令府。
外头已经没有白日的喧闹,安静的很。
仿佛,只要有个人有旁的心思,便就能杀了他所念想的人。
县令府许是因为,主子们白日出的事,便是连门口都没人守着,门前的石狮子,似乎都带着几分颓废。
冯珩手紧了紧腰间的佩剑,眼微微的眯了眯,准备去县令府。
只是,周边的火把突然亮了起来。
冯珩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只在一瞬间,周围便被人围上了。
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冯珩适应的强光,便将手放了下来,随即冷下脸,“你要拦着我?”
太子让下头人端了热茶,抿了一口才说道,“本殿,不说不知者无罪,可县令府公子,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他,罪不至死!”
太子的声音,慷锵有力。
冯珩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剑柄,“若我执意,要杀了他呢?”
听了冯珩的试探,太子轻笑一声,“本殿等你出来才问话,已经给足了你,以及国舅府颜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便只有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道你今日这般愚蠢的念头,若是你执意如此。”
冯珩微微的眯了眯眼,想也不想便问了句,“你当如何?”
太子眼睛瞬间冰冷,“冯珩,本殿不只是这国舅府的外甥,亦是这大佑的储君,国舅府大义,定然不会容忍,草菅人命之人!”
太子说话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下头的人,立马将佩剑拔了出来,直指冯珩。
这虞县县令不思进取,枉为父母官,可是,却也没有大错,该如何处置,有刑部大理寺吏部定论,断然,轮不到冯珩行凶。
可就算虞县县令被惩治,可按照律法来说,县令公子怎么也不能死在冯珩的刀下。
不能因为,自己一己私欲,便拿旁人的命,泄愤!
且,就冯珩这么进去,杀的又岂会是县令公子一人?怕是县令府上下,会血流成河。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是那冰冷的刀刃,指向冯珩,冯珩也只能受着。
若是他敢还手,便是造反的大罪!
冯珩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定定的看着太子,而后猛地抬腿,长袍在空中飞舞,冯珩手起刀落,效仿古人割袍断义,“好,今日我冯珩认栽。”
双手作揖,“谨遵,太子殿下教诲!”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的格外的清晰。
太子缓缓的闭上眼,而后摆了摆手,“冯家公子身子不适,今日连夜回了京城。”
这是,不许冯珩再同行了。
冯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太子瞪回去了,赶紧将满脸的委屈收起,换上及其愤怒的表情,咬着牙说道,“好,太子,殿下!”
那字,好像是压制不住,自个蹦出来的一样。
太子没有理会冯珩,只摆手让下头的人动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