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人朝后仰去。
“父皇!”
太子起身朝垂帘后跑,还顺手拉了黄公公一把。
黄公公手里的罪己诏掉在地上,踉跄着跟了上去。
两名内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皇上,迅速和太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快,扶父皇回寝宫,宣宋姑娘!”
两名内侍抬起皇上快步出去,太子紧跟了出去。
大殿内恢复了寂静。
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罪己诏上,想上前拿起来看一眼,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抬不起来。
有人走了过去,将罪己诏捡了起来。
众人看过去,是定国公,他死死地盯着罪己诏上的内容。
镇国公也走了过去,伸手将罪己诏拿了过来,合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他两个女儿都毁在了皇上的身上,还有他的外孙,本该被娇宠着长大的,却被迫去了乡下装傻子,后来更是被迫去了边关。
无人知道,外孙在边关的三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怕,怕外孙有什么意外,怕女儿和女婿九泉之下不能安息。
“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勤王唯一的血脉,您的外孙回来。”
镇国公话出,百官总算从震惊中回神,议论纷纷,犹如炸开了锅。
当年勤王进宫之前,将唯一的儿子送走,皇上心虚,想必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的查,却从没查到过那个孩子的踪迹,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活着。
定国公眼眶发红。
“多谢镇国公提醒,我这就……”
想说这就出宫去找人,想到还没下朝,又生生忍住。
一刻钟后,脚步声传来,百官看去,张公公快步进来,“太子到!”
百官站好,太子缓步走进来,坐上龙椅,目光在镇国公手里的罪己诏上扫过,“朱之鸿可在?”
朱之鸿出列,“臣在。”
“着内阁将罪己诏抄录数份,送去各省。”
“臣遵旨。”
“户部尚书可在?”
户部尚书出列,“臣在。”
“着你派人将勤王府收拾好,当年抄没的东西原数送回。”
户部尚书心里叫苦不迭,勤王府已经抄没多年,东西也早已充了公,上哪里去找?可太子马上就要继承皇位了,他若是敢说不行,他这个户部尚书也就不用做了。
“臣遵旨。”
“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心猛的一跳,出列,“臣在。”
“京中瘟疫已平,从今日起开放城门,百姓可自由出入。柳膺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臣遵旨!”
“退朝!”
……
百官们刚从震惊中回神,听到太子的旨意又被惊到了,柳膺是谁?他们都知道,也没听他做了什么恶事,怎么会突然被斩立决?
有了京兆府尹关系不错的,趁着往外走的机会靠近他,“府尹大人啊,柳膺是怎么回事?”
反正皇上已经退位,太子很快就要继位,京兆府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
“我不说。”
京兆府尹又压低了一些声音,“其实啊,京城的天花是皇上指使柳膺派人传播的。”
打听的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京兆府尹急忙扶住他。
打听的人僵硬着声音,“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京兆府尹点头,“这我还能说假话,不但是我,六部尚书都知道,这要不是宋姑娘,恐怕你我一家老小也不能在这场瘟疫中避免。”
打听的人惊出了一声冷汗。下意识的回头看着皇宫的方向,不明白皇上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