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原本就已经伤重的身子更是支撑不住了。
只是如今这越州城怎么还会有人重伤打马经过,还正好倒在驿站面前。
“上去看看他还活着吗,小心些。”即便是姜卿羽眼底满是同情,可到底还是带了几分警惕的。
“是。”一个眼神,侍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上前了几步,却也不敢凑的太近,只是用长枪一挑,他脸上的斗笠便猛然掉落。
林初墨?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姜卿羽的瞳孔骤然一缩,心里的戒备放下了一半,几乎是瞬间便跑了上去,伸手探了下他的脉,眼底满是担忧,“快,将人抬进屋里,准备裹布,再去打几盆热水来。”
他的脉象紊乱至极,是失血过多之状,所幸只是些皮肉伤,不曾伤及肺腑。
姜卿羽娴熟的剪开了他的外衫,仔细清理着他身上的伤口,顿时眸色微沉。
新伤一十二处,旧伤三十五处,刀剑枪戟、斧钺弓鞭,各色武器都有。
旧伤明显更重些,新伤倒是不曾伤及筋骨,只有两处刀伤严重些,皮肉外翻。
这些人下手可是真狠,也不知道他这般弱的身子是怎么强撑着逃到这里。
“忍着点。”姜卿羽眼底闪过了一丝怜悯,开口时声线也带了几分同情,只是林初墨却依旧紧闭着眼,似乎是已经晕了过去,即便如此,他眉间依旧紧缩,额间隐隐有汗珠滴落,显然是极不安稳。
林家的事她自然有所耳闻,只是林初墨这些年和被驱逐出林家又有何分别?偏林家贪心不足,插手私盐一事,还要牵连他至此。
姜卿羽心下唏嘘,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迅速了起来,将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她才拿起笔墨迅速写了两个方子,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去,低声吩咐了一句,“让人去抓药过来熬上,好生守着他,等人醒了便让他喝下去。”
“王妃,属下来就行。”门外的几个侍卫见她出来,一个连忙接过了她手里的盆,一个连忙拿起药方,行了个礼便朝外而去。
“有劳诸位。”姜卿羽福了福身回了礼,走出了几步,神色微动,还是回头补了一句,“告诉他,安心留着便是。”
将外头的一切尽收耳底,林初墨缓缓睁眼,抬手轻抚过身上那几处被仔细包扎过的伤口,笑意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