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嫔没收住脚,狠狠地朝前冲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不说,还塞了一嘴巴落叶,那模样狼狈的很。
反观姜卿羽,浑身光鲜亮丽,衣裙整洁,甚至都没有半分褶皱。
一对比之下,简直是一个皎洁如天上月,一个零落成地里泥。
还有什么比仇人站在自己面前,却过得比自己好上百倍的事情更痛苦的呢?
华嫔顿时觉得有些不堪,眼底的恨意却是再也藏不住了。
下一秒,她深深地将头埋在了枯叶里,落叶腐烂的味道难闻至极,可她却仿佛浑然不觉——
她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
“华嫔。”姜卿羽冷眼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华嫔,声线微冷,“本宫今日来是还你几样东西!”
“这第一样,是你那日推我一下,今日便算你还了。”
“至于这第二样。”姜卿羽回头看了眼春兰,便见她会意上前,一把揪住华嫔的头发,强硬的将她转了过来。
不由分说地就给她戴上了那一串佛珠,而后将那对香枕丢到了她的面前。
“你送本宫的零陵香,本宫如数奉还。”姜卿羽眸色微暗,声音也极冷,“这第三样,是本宫的孩子。”
“整个华家都为他抵了命,你自然也不好例外。”她越说声音越浅淡,到最后,甚至有几分飘忽。
可落到华嫔耳里时,却只觉得字字重若千钧。
她甚至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见姜卿羽将一个小瓷瓶丢到了她面前。
“毒药。”姜卿羽毫不避讳,“是你自己来,还是本宫帮你?”
“呵。”见她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华嫔索性也不装了。
她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坐直了身子,朝她扬了扬手里的佛珠,开口时神色间却多了几分嘲讽。
“我送你的,只有这一串佛珠,既然你不要,我就收着了。”
反正都是死,死前能给姜卿羽添些堵,也算是不亏了。
华嫔这么想着,脸上的笑陡然明媚了几分,就像是看好戏似的开口,“至于那一对香枕,是瑛贵人亲手缝制,就连香料都是自己晒的,半分没有假手他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姜卿羽的身子陡然一颤,“你什么意思?”
这对香枕是母妃自己做的,可母妃为什么要害她?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看看我说的可有半个字虚假。”见她脸色微变,华嫔倒是满足的欣赏了一会儿,这才猛地咽下了毒药。
“姜卿羽,你可真是招人讨厌。”
药很苦,可华嫔却高兴地笑了——
她刚才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她死了,凭什么姜卿羽可以过得好?
掖庭内,华嫔的笑声状若癫狂,可姜卿羽的心却陡然乱了,就连开口时也有些颠三倒四的。
“春兰,去打听一下,这对香枕,不要惊动旁人。”
宫里的消息好打听,春兰很快变回来了,可带来的消息却和华嫔说的如出一辙,姜卿羽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可她想不明白。
母妃没有道理害她。
姜卿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浑浑噩噩的,也没有等景庭。
只是她刚坐下,惜若便冲了进来。
“皇嫂,听说你去见华嫔那个疯女人了,没被欺负吧?”她照例一脚踹开姜卿羽房门,一阵风似的冲到姜卿羽面前,抓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瞧了仔细,见她没受伤才送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真坏,疯了也不省心,改天再去揍她一顿给皇嫂你出气!”
还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景庭在这里怕是又要说她不合规矩了。
姜卿羽不禁失笑,暂时压下了心里烦乱的心绪,轻轻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