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将军董厥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情急道“元忠,你这不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吗?失了关隘,失了成都,我们军人的职责何在?我们的粮秣、辎重补给又从何来?”
赵广镇定自若,道“董将军莫急,你来看,成都虽然是益州的中心,但在它的周围,还有数个城池可以为我们粮秣辎重。”
“其中,临邛自汉代以来,就是有名的炼铁之城,当年卓氏的铁坊和酒远近闻名,我军现在刚刚占领这个地方,可以作为兵械辎重的补给。”
“另外,青城一带,有李冰堰灌溉天府良田,这里现在是天师道徒聚集的地方,末将手下有一人,名范元,其父正是青城五斗米道的天师,我们可以以青城为根据、将李冰堰掌握在我们手中,到时候,蜀中良田是丰收还是歉收,将由我们说了算。”
姜维、张翼、董厥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赵广这一招好生厉害,天府的田地不象中原,大部分要靠李冰堰来疏导水流,否则的话,极容易形成水灾。
现在,赵广将水堰作为武器,可以说让魏军进退不得,放弃成都平原的话,很可惜,但占领的话,万一到时候洪水泛滥,田地无收,则蜀中大乱又起。
“元忠,你这计策好是好,就是有些不择手段~!”董厥皱眉道。
董厥先后任丞相令史、丞相主簿,后来又当过尚书仆射、尚书令。对于蜀中的民生更为关切,象赵广这般的狠毒的招数,董厥想都不敢去想。
姜维沉吟不语,稍臾感叹道“元忠,你的眼光比我看得长远、想法也比我更大胆,怪不得能在西线打出一番功业来。相比而言,我这个大将军实在惭愧,有时候顾虑和牵制太多了。”
说到这里,姜维朝董厥看了一眼,道“龚袭,你的顾虑自是不错,但大汉即将覆亡,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们要分清楚才是。这样吧,今晚,我要与元忠详细夜谈,你和伯恭先下去安排各军休息。”
“诺!”董厥、张翼依言,领令下去。
姜维见董厥、张翼离开,摆了摆手,道“龚袭、伯恭人皆不错,能力也在中上,但就是有时候愚了点,详细说说吧,元忠你还有什么奇思妙想,一并讲来~!”
赵广听姜维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大定说道“大将军,此次与我军交战的魏军诸部构成与之前大不相同,以我西路为例,邓艾军中秃发鲜卑、烧当羌、其他羌氐的胡虏占了接近一半,这是以前曹魏从来没有过的。”
“再从魏国的内部来看,在凉州、关中、河东、河北、幽燕等地,匈奴、鲜卑、羯、氐、羌人纷纷内迁,而一旦胡虏作乱,则魏国覆亡也不远了。”
“大将军,末将以为,我大汉单单依靠关隘防守,太过于被动了,我们要想复兴大汉,最好的选择就是,吸引魏军主力南下,然后依托天时、山形、人和的优势,将其死死的拖在蜀中,而同时,我军精锐主力则跳出益州,兵进汉中、关中,直指魏国中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