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銮推门进了书房,书房里只点着一根蜡,有些昏暗,他并没多在意,凭空对着空气喊到“来人。”
昏暗的空气一闪,下一秒钟,书房地上就隐约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单膝跪在地上,头低着看不清面容,声音冷漠道“王爷”
廖銮背着手站在他跟前儿,声音也夹杂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冷意,沉声道“去京郊驿站,看看那群番邦蛮夷打的什么心思。”
“是。”暗卫领命就要下去。
廖銮迟疑了一下,又张口道“等等。”
待那人回过头,继续道“找人看着定远侯府,有什么动静告诉我。”
“是。”
那暗卫应声去了,书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廖銮安静的负手站在窗口,月黑风高,秋风簌簌。
第二天林醉柳就接到了消息,定远侯夫人果然被押入了大牢礼。
她并没多在意这件事,崔荷伺候的好,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于平静开心的很。
直到第五天,廖銮进宫面圣,镇南王府只剩她一个人待着。
管家忽然来了内院。
一般府邸里,管家负责管全府,然而一般很少来内院,后院有自己的掌事嬷嬷。
虽然林醉柳自从来到镇南王后,从来没有见过过什么年纪大的嬷嬷。
不过好在镇南王府后院也没什么女眷,她来之前更是一个都没有。
因而她以为,崔荷就是这个后院掌事嬷嬷。
而管家如若来到后院,一是因为廖銮不在,二就是,这人是来找她的。
此时林醉柳看着面前的管家,缓缓皱起了眉,开口问道“你说,定远侯来找本妃?”
“是,”那管家又拱了拱手,张口道“来人自称定远侯,说来找女儿的。”
林醉柳几乎快要被气笑了,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父亲居然这般厚脸皮,还敢来找自己。
来找她做什么呢?求情吗?是她亲手把这个好大娘送到牢房里去的,现如今他来找自己求情,又有什么用呢?
林醉柳想着,心底腾起一股怒意,她放下手里崔荷熬的姜茶,挥了挥手,对着面前等着去回复的管家道“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管家也不多问,直接伏了伏身,转身出去了。
可没想到儿,过了没一会儿,那管家又来了。
林醉柳坐在屋里,听着外面崔荷忽然开口问道“您怎么又来了?”
然后那管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崔荷姑娘,我来找王妃,那定远侯还在外面大堂里不走,说要等她出去。”
林醉柳在里间儿听到这话,手握着茶杯几乎要把杯子握碎了,她皱着眉,朗声开口道“那便让他等吧,管家,你切做自己的事儿,不必理会。”
管家应声去了,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然而林醉柳却再也没法儿像方才那样心平气和的待着了,一闲下心来,就忍不住想起定远侯。
他实在算不上一个好父亲。
林醉柳原身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她母亲的身影了,而对于这个父亲的记忆,从小到大无一例外,就是对她不管不问。
哪怕原身真的已经很懂事了,他也不会多问一句,看起来对自己的发妻那么放心,把什么都交给她做。
然而这样的父亲,如若说他丧尽天良,着实也不太合适。
只不过是不重视罢了,对这个女儿不重视,对这个女儿的母亲,那个小妾不重视,所以才会这样。
林醉柳想着,嗤笑了一声,低下头,看着案几上缓缓冒着热气的姜茶,静默不语。
过了半晌,她终于把茶杯放下,起身下了榻,转身就要出门。
外间儿的崔荷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