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荒诞的事本来信的人就不多,更何况裕亲王又是那样个尸骨无存的状况,还能被属下这般记着念着,也算是这个人的能耐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一直纳闷儿,也没开口问,裕亲王世子,就是之前和祁敬玄在一起的祁敬越呢?我好像从裕亲王造反以后就没见过他了。”
话才问出口,林醉柳就见廖銮沉吟着,思索了好半天也不回应,她伸出手对着他眼前晃了晃,开口说道:“回神儿了。”
“做什么,我没有发呆。”
说着,廖銮一把拉下林醉柳的手开口说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皇上这么做可能是错了,他珍惜兄弟情分,当初说要抓了祁敬越回来伏法,其实却并没有派人去抓捕祁敬越。”
“现如今也不知道那人承不承皇上的情,知不知道皇上的心意。”
两人在院子里站着聊了一会儿,林醉柳这才想起来自己离开时并没有嘱咐钱府丫鬟看顾着司尘,急忙拉着廖銮开口说道:“我们回去吧,司尘该醒了。”
最近听到司尘这个名字,廖銮就觉得有些敏感,他眯起眼睛静静看着林醉柳着急忙慌的样子,缓缓开口说道:“阿柳……”
“啊?”林醉柳一抬起头就觉得事情不太妙,之前在桦北城,二人碰见凌天时,廖銮便是今天这个表情,看着十分恐怖又吓人,像是有些吃醋了。
“你最近对司尘这家伙有些好了。”说着他垂下眼睛,轻飘飘的开口道:“之前在桦北城,还为了救他连自己的梦想都弃之不顾,阿柳,我很吃醋。”
我很吃醋……我很吃醋……
林醉柳现下已经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来了,她略显尴尬的笑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没有啊,你怎么这么想,我们快走吧,这里怪阴森的,待时间长了有些怕人。”
廖銮是骑马来的,因而回去的时候林醉柳就坐在廖銮身前,平日里他骑马总是十分稳当妥帖的,今天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马儿撒欢似的在大街上狂奔着,林醉柳看见他这当街纵马的纨绔德行,急忙想拉住他说话,接着整个腰身都被他的手臂狠狠箍着,像是要压进他怀里一般。
此时的钱府,司尘已然醒过来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有些大,他被刺的眯了眯眼睛,接着才想起来自己现下为何在这处。
昨天晚上他去救钱卿若,然后和人打起来,受伤,最后晕倒了。
事情走马观花似的在他脑袋里绕了一遍,他皱眉想起身,手臂上的伤口却丝丝拉拉的泛着疼,一阵一阵钻心刺骨似的疼痛让他又颓然倒下。
正这时,司尘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声音里充斥着惊喜,给他吓了一跳,“尘公子,你醒了?”
他转头去看,门口背着阳光站着的姑娘赫然就是昨日里他救过的钱小姐。
钱卿若本来已经离开司尘的房间了,回去以后一直思索着这人为救自己受了伤,自己是不是应该过来照顾照顾他,心里知道自己照顾也照顾不好,可是心思一旦起来了就很难能压下去,脑袋里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过来了。
还好她过来了,否则不是就让恩公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的。
司尘此时才不好意思呢,昏睡了一晚上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如今这时候看见钱卿若,他都不知道是对着她好还是背着她好。
正想着,一旁站在门口的姑娘已经进门来了,还贴心的给司尘倒了杯水递过来,声音柔柔的开口说道:“才醒过来嗓子肯定干了,还是喝口水吧。”
“哦,哦,谢谢,谢谢钱姑娘。”司尘平日里就是敢瞎白话罢了,一旦真的碰上这种事儿,立刻就变成一个哑巴似的,光会脸红不好意思,眼神儿也不敢给钱卿若一个。
他接过水杯垂着头牛饮了一番,这才觉得已经干的快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