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骂一边往回走,林醉柳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毁了廖銮的婚礼,一边低头时不时打量着手里的盒子,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又委屈的流眼泪了。
这个季节正是一到下午间就风大的时候,林醉柳边走边哭,没一会儿整张脸上就都是冰凉的眼泪。
眼泪太凉,冰的整张脸都红了,她走了一会儿,外面竟然开始下起雨来了,一场春雨一场暖,春天下的雨总会多些,加上这雨来的又凶又急,林醉柳被雨打的猝不及防,急急忙忙几步走到了一个房檐下面躲雨。
“这该死的天气。”
她嘟嘴说着,左右看着道上的行人,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赶着回家,真正跟她一起在房檐下面躲雨的倒没有几个。
也有哪家的贵女亦或是夫人出来买东西碰上雨天匆匆坐车离开,马车一骑绝尘,扬起地上的水花,几乎眯了林醉柳的眼睛。
忽然她就觉得有些孤独了,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孤独,再加上她被困在这倾盆大雨里,周边的喧闹渐渐也远了,只剩下雨声哗啦啦的,充斥在整个耳际,叫人听了也不觉得闹耳朵。
廖銮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看见林醉柳的,这丫头最近行程嚣张的很,根本不用仔细考虑就知道绝对又在外面了。
他也知道林醉柳这些大概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他心里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不禁开始心疼起自己这个看起来坚强,其实幼稚的不得了的小丫头来了。
现在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天的姑娘就站在房檐底下,穿着一身水白色的坠纱长裙,上面绣着的仙鹤单足落地,几乎马上就要飞起来一般,在这打出来的雨帘里,朦朦胧胧当中好像就连林醉柳也飘飘欲仙的,马上将要离开了。
明明她的脸上现在还满是人间的表情,那样有些焦躁的,失落的,可是廖銮就是觉得她似乎是快要离开了。
这个认知实在是让他心里有点儿紧张,竟然紧张到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变得越发容易咳嗽的王爷一下就跟拉了发条停不下来了似的,没一会儿就又咳出了一滩血。
那血依然粘在手背上,其实林醉柳早就给他绣了帕子让他带着,可是对于一个陷入冷战的人来说,几乎每一件礼物都是应该要好好留着的,他现在是宁愿脏了统共下来的三匹布料,花了三个多月做出来的衣服袖子,也不舍得用一下那个帕子的。
他苦笑着看着那月白色常服上刺眼的一抹红色逐渐被雨水打散,视线又投向了对面房檐下面站着的林醉柳。
这一看可不得了,林醉柳此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这人单手打着一把绿色上面印着兰花的油纸伞,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正说着什么。
雨水真是太大了,什么也听不清,就连林醉柳脸上的笑看着也十分刺眼,廖銮几乎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是他的师弟封消寒。
前几天才说过,绝对不让封消寒这厮有任何可乘之机,没想到今天他就能堂而皇之的代替自己出现在林醉柳面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代替自己”四个字刺激到了廖銮,他的心里忽然充斥着慢慢一股难以纾解的郁气,这股闷气控制着他,叫他自虐似的看着林醉柳窝到了封消寒的雨伞下面,然后跟着他一起离开了那道躲雨的房檐,离开了这条大街。
其实林醉柳也有些意外封消寒会忽然出现,她打从出来以后,其实也没跟封消寒联系过,毕竟是跟廖銮赌气才回来的,谁也不知道封消寒知道了得怎么奚落她呢,林醉柳可不愿意让封消寒那个嘴巴毒的东西损。
没想到她就躲个雨,就忽然看见封消寒了,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在这么个雨天,看着凶神恶煞怪吓人的,好像是要杀人似的。
“你……你怎么过来了。”
她看着封消寒手里拿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