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銮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解释道:“我不是真的想瞒着你,阿柳。”
说着,他把人转到自己面前来,因为精神越来越差,现在林醉柳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叫他看了也觉得心疼。
“我不想你有太多的负担,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应该的,我不希望你有一点儿担忧。”他言辞恳切,让一旁的司尘和封消寒都觉得惊奇。
认识了廖銮这么多年,他们几乎从未见过向来平静淡漠的廖銮会有像如今这样,有点儿卑微的,祈求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为我想的。”林醉柳最终还是心软了,她扭过头来,头松松的抵着廖銮的肩膀,声音轻轻的,“我只是想知道,想真正的参与进来。”
一对有情人在角落里轻缓的说话声就像是夜里饿摇篮曲,带着点儿催人困倦的尾音上扬,封消寒远远看着两人相偎着的身影,最终还是低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受伤了的季尧寒早早就躺下睡了,放马车之前廖銮早已经把里面一张薄毯子带了下来,此时刚好给因为受伤而有些发烧的季尧寒盖在了身上。
本以为会十分不平凡的一夜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第二天清晨林醉柳再醒来的时候,廖銮已经走了。
她原是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只是她基本上一夜都没有睡好,只安稳了那么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身边那片地方已经冰冰凉凉的了。
“这个混蛋……”她咬着牙恶狠狠的低声咒骂了两句,接着开口道:“司尘,你在吗?”
这话喊完,屋里似乎传来了一阵翻身声,接着是一个繁长妖娆的哼唧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司尘含混不清的声音开口道:“怎么了。”
见他这声音,林醉柳当下就知道司尘一定是还没睡醒,既然如此自然也就不知道,廖銮已经带着剩下的人早早离开了,她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事儿告诉他,“燕归走了。”
“哦,走了。”他不咸不淡的应了那么一声,自顾自的坐起身来,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屋子跟昨天晚上相比也没什么不同,不远处还有昨天才烧过的火堆。
只是人已经走光了,廖銮,观言和封消寒,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季尧寒还在这处,遥遥的躺在角落里,因为昨天受了伤,这会儿还没醒。
“你刚说什么来着?阿柳?”他感觉自己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怎么一觉醒过来人都没了,廖燕归那厮呢?”
“我刚说他们走了,司尘,你没看错。”林醉柳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察觉到话里的语气早已经咬牙切齿了,她都答应廖銮不跟着一起去了,他竟然还自己偷偷走。
她已经擅自决定等廖銮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自己那么大主意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牛皮纸袋子上已经放了不少的吃的,司尘眼尖看见了,爬起来过去,就看到旁边摆着四四方方的一封信,打开信,里面正是廖銮的字迹。
信上字不多,大概就是告诉昨天封消寒去看过了,山阴潭所在的谷口有个房子,可以暂住,让他们好好在外面等他们,千万不要进去找之类的。
司尘跟林醉柳说了,见她没什么回应,干脆又拿了廖銮准备的别的递给他,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有点儿压抑,司尘一句话也不敢讲。
好在过了一会儿,原本昏睡着的季尧寒也醒了,他表情有点儿不好看的按着自己腰腹处的伤口,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最后才问道:“什么时辰了?廖哥他们呢?”
司尘见自己挤眉弄眼的也没让这刚睡醒的蠢孩子住嘴,颇有点儿了无生息的捂住了脸,摇了摇头话也不想多说一句。
“跑了。”林醉柳倒是忽然变得淡然起来了,边自顾自的吃着饼边说着,“你受伤了,就把你也撂下了,挺好,等他回来……”
季尧寒却还没搞清楚林醉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