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只要你自卸兵权,我绝不追究此事。”
李丽质仍是看着他。
李承乾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丽质,你名不正言不顺……”
便在此时,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脚步轻快地跑进来:“阿姊!”
李承乾僵硬一下,“兕子,连你也……”
长孙皇后幼女,晋阳公主李明达侧头看来,一缕丝软在她颊边。
……
女孩子们坐在一室,闹成一团。
李丽质不爱喝烈酒,却对葡萄酒情有独钟,喝醉,赤着脚在大声打鼓,鼓声咚咚,她似乎喊什么。
李明达大声问:“阿姊,你在说什么?”
李丽质扯高声音,李明达才听清——
“我好快乐!”她阿姊快活地说,汗水凝结成珠,从她额头滑落进眼中,双瞳星星亮亮:“当大将军,在朝堂上做官,不用困在后宅里,我好快乐啊!”
她阿姊朋友兼下属陈硕真也在喊叫,双颊醉红,“我也好快乐!”
个醉鬼跑屋外,找梯子爬上墙头,一群宫人焦急的围在p; 李明达跑出去看,看她阿姊高呼着:“我的心愿是——”
“要永远自由!”
从墙头上一跃而下,风刮动红裙似火。
她阿姊的朋友也在笑闹:“我的心愿是——”
她没有跳,站在白墙上,双臂高展,颈、胸、背与臂皆『裸』『露』在外,没人为她如此穿着而惊奇。
“我要永远都这么穿!我要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别人!”
李明达则愣愣看着这一幕,大树斑驳光影落在她面孔上,风舞落槐花。
时,贞观十七年,李丽质二十二岁,陈硕真二十三岁,李明达十岁。
……
李明达凝视李承乾的双眸里充满愧疚:“大兄,抱歉……”她向李丽质递去一卷诏,“阿姊,写好。”
李承乾情痴滞:“这是……什么?”
李丽质扭过头去看他,“阿耶遗诏,废太子,改立太女,名正言顺。”
“不可,没人会信——”
李承乾蓦地刹住,他定定地看着李明达,他这个妹妹。
她自幼颇阿耶喜爱,常常临摹阿耶字迹,将帝王手飞白体学个十成十,在她幼年时,阿耶常常把幅字拿给大臣们看,大臣们都夸辨不出真假。然而,孩子年弱,形再似,终究缺道,怎么可辨认不出来。
但是。
李承乾情恍惚,才意识……
他这幼妹似乎也长大。
“自朕登基以来,辛勤岁月,不敢自逸,怀材抱德之人用之,开升平之治。仍有疵,朕心劳之,事事心,荷祖宗社稷。自古帝王深谋远虑,朕即深思,朝廷政治,德于生灵仁,繁于民庶效顺,贤受赏,昏罹殃,天下咸安也。非男儿独治。然百司怀虎狼之心,欲禁绝女官,反朕初志,何?恐改构栋宇也。”
“朕之嫡女李丽质,齐圣广渊,不屈于须眉之下,天意所属。虽有太子,『性』孝友,鸣谦,奈何武群臣之劣,非欲知贤而以礼待之,乃闻公方轩冕。则至公之道去矣。朕茂建鸿图,经始寰宇,即位四十有九年,忆昔贞观初,灾多不易,安民尤艰,今海宇乂安,闾阎腾欢,当施维之令,更化历代之顽固,以成千古之业。”
“兹命长乐王丽质受皇帝玺绶,惟此方与朕一德。”
朝会上,内侍念完诏后,给予诸大臣传阅,让他们辨认字迹。长乐王目光掠过众臣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可有异议?”
废话,当然有啊,当我们傻的吗,太子立四十多年,临终前突然感觉不立皇太女会禁绝女官,会破坏选官选贤的公平,就废太子立长乐王?
但是……
瞧着阶下长乐王的亲卫虎视眈眈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