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来炖鸡,可滋补了,可惜我不会做。”
走着走着,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好像是肉的质感?又好像有些湿漉漉?
十四岁的青霓眯起眼睛,月光不太明亮,他就趴下身去看。
一具金人尸体静静躺在山道上,猩红血液淌在泥土里,血还新鲜。
他想起来了。
这几天有宋军进攻完颜蒙适军团,势如破竹,将完颜蒙适打得丢盔弃甲,卫州新乡县都丢了,千户阿里孛被擒了,万户王索也败了,完颜蒙适一路退到侯兆川这地方,重整兵马,准备进攻宋军。
血还湿润——宋兵没走!
玩家坚决果断地抱头蹲了下去,大声:“我是宋人!”
脑后有风声,在他喊出声时,风声戛然而止,随即,他就被人按到,扭了手在背上。
“老实点!”
擒了他的人不止一个,这些人没有轻易放他离去,扭着他胳膊压下了山,走了几里路,好像是噘起嘴,学了几声鸟叫。
平原黑峻峻,阴影里钻出了几十个人,他们无声地走过来,压着嗓子问:“这是谁?”
“宋民。”
“宋民?这破地方?”
“好教哥哥知晓:俺惊金贼打来,得了岳统制允许,与兄弟们计议,向太行山探寻金贼动向。不见大营,只杀了个贼军,才杀完,这厮行出,也不知是金贼俘虏,还是金营汉军,依着他说他是宋人,俺便带他回来了。”
十四岁的青霓耳朵动了动。
岳统制?
难道是岳武穆,岳大佬!
然而等被押到那岳统制面前时,十四岁的青霓大失所望。
面前人太年轻了,看着应该才二十四五岁模样,眉毛粗,眼儿浓,还不是大小眼,应该不是岳飞。而且,岳大佬应该是被称呼岳元帅?这人可能就是同姓吧。
岳统制也在打量他。
才见第一面,岳统制心里便叫了声好——
好一个俊俏少年郎,一身列鼎之家才能养出的贵气与稚气,尤其那双眼睛像被打磨过的琉璃,莹亮透彻,让人望之生喜。
又看他走路不稳,腿脚别扭,好似受过刑,便隆起眉骨,有些不悦:“如何对他用刑?”
押人过来的宋军连忙叫冤:“俺等只惊唬他,虽粗暴了些,并不伤人!”
“是金贼!”十四岁的青霓装出一副眼泪汪汪样子,“他们不是人!这群妖魔,凶残暴虐,我落到他们手里已有月余了,他们……他们还说我味道很好!要吃了我!”
“嘶——”
营中宋军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愤怒道:“金贼恁地欺人,杀人劫掳,打家放火都是该死的勾当,如何还要欺辱汉子!”
岳统制心生怜惜,起身将少年郎扶起:“天可怜见!小官人打熬了这些时日,今日误打误撞逃脱,真是托祖宗福荫。”
不论哪个青霓,演技都一等一的好,这时候抓紧机会,毫不犹豫给金军泼脏水,明示自己在金军那边过得多苦多累,赚了特别多同情。
岳统制更是说可以派人将他送到开封府。
“!!!”
这可不行!
少年郎青霓低头,咬唇,抽噎:“我爹爹妈妈被他们折磨死了,他们还抢走了爹爹妈妈留给我的念想,我要回去,我想将那念想抢回来。”
真·拥有一对渣爹渣妈的人编排起这个来,百无禁忌。
这营里的军官们也没想到还有人拿父母性命来骗人,又是安慰,又是承诺等破了金兵,帮他抢回来,然而少年郎就是咬死了要回去,说害怕到时候找不回来,或者金人用他父母遗物做龌龊事,来不及阻拦。如果是那样,他也不想活了。
“年纪虽小,却是个好汉,不肯点污父母遗物。”岳统制瞧着人踉踉跄跄消失在夜色中,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