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恐地“这就下!这就下!”
他逼着自己去构思一份新罪己诏,生死关头,才思竟也敏捷起来,数十字一气呵成。
“如今可还有异议!”赵桓迫不及待地说“还不快搬开棺木!”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起去看朱皇后,等她指示。
朱皇后点头“挪开。”
众俘虏心底浮起遗憾,不知是谁仗着藏在中间,还忍不住发出叹息,叹得赵桓和赵佶脸色铁青,想要找出是谁,视线扫来扫去,只觉得每个人都是,每个人都有可能。
四个身体体壮的成年男子围着棺材,各自占据一角,太阳穴鼓起,双手慢慢将棺材往上抬。
一边抬,一边龇牙咧嘴,口涎从牙缝里渗出。
“这玩意好沉。”
“那壮士莫不是把投石砲搬来了?”
“什么投石砲啊!”其中有人耐心钻研过女真语,便嚷嚷“方才听金人所言,是我宋人壮士抱住棺材,将其投掷过来,恐怕就是来破坏这太庙献俘,谁知道一不小心,砸到陛下与太上皇。”
这是什么?这是在世西楚霸王啊!
那项羽举鼎,也不过如此吧?
众俘虏啧啧称奇,二帝可不管来人是不是力大无穷,他们感受着身上重负在慢慢变轻,简直喜极而泣。
终于……终于……
朱皇后“等等。”
“哐当——”
“啊——”
朱皇后话音刚落,棺材又砸了回去,砸得那几条腿如死鱼尾巴一样抽搐,赵佶与赵桓上半身弹起,惨叫声脱口而出。
松手那人连忙道歉“手滑,手滑……”
赵桓简直崩溃“我的腿——”
赵佶伸着脖子试图去看腿,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该不会要半身不遂了吧?
赵佶万分惊恐,想动又不敢动,腿像被钻孔一样疼,他抽着气问“朱氏!你这是故意折腾我们父子?”
朱皇后盈盈一拜“陛下说笑,妾不敢。”
太上皇与皇帝一般,同样能够被称为陛下,然而此时此刻赵佶听到“陛下”这个称谓,却是有些绷不住,面红耳赤。
甚么陛下,在金国,哪来甚么大宋陛下。
赵佶好像有些心平气和了“你想要作甚?”
朱皇后“只有一份罪己诏,不算数,你们有两个人,还得要一份,余下一份你们谁去下诏都行。”
赵桓骂道“你是否有疾!”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开始就说要下两份罪己诏不行吗?非得下完一份再说!这不是故意玩人?
何止二帝,其他人亦是傻在当场,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听错了。
虽说二帝如今确实管不到她们,天家女眷……如韦、邢二后及帝姬、王妃,入洗衣院的入洗衣院,赐给金国贵族的赐给金国贵族,但朱皇后这么做,也太不给二帝脸面了。
她难道真的不管不顾了?
好几个金人宗室也学过汉话,一边远远窥着十四岁的青霓靠蛮力冲破封锁,一边注意到朱皇后这边,待事情发展成如今地步,一个个目瞪口呆,好几个脑袋扭过去,瞅着朱皇后打量。
这女人……够劲啊!
发现金人宗室目光,二帝宛如发现救命稻草“救救我们!你们陛下可说过,会给我们封侯做公的!”
但没一个金人过去。
皇太弟完颜斜也更是直接表明“你们汉人可是说过,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这汉女倒是个女中豪杰,若是怀里藏刀子,给我们来个血溅五步,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
完颜斜也看向十四岁的青霓。
这里还有柄刀得提防,这时候谁动,谁就容易出事。
皇位近在眼前,他如果被这刺客杀死,岂不是白白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