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幕僚:“既然如此,向他们借些粮总可以吧?”
王彦再次拒绝。
“你……你……哎!”幕僚跺跺脚,转出门去。
王彦看着幕僚背影,嘴唇一抿,抄起房间桌上酒壶,冷冷的酒水一股脑拍打进口中。
他也没有真觉得鹏举这些人是反贼,都是一心抗金的好汉,只是所用方法有些偏激。可他是万万不愿用这法子的。
吃了两口,王彦又放下酒壶。
明日有庆祝他们死里逃生的宴席,少吃些酒,明日不至于犯胃痛,扫大伙儿兴致。
谋士出了王彦门,转身一头扎进客房中,李纲正在此地,手里拿着笔杆子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他一进去,便是双膝一跪:“求李公救一救我家都统性命!”
李纲自愿随军而来,此刻本在沉思事情,见得有文士跪地相求,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然而不管怎么用力,对方都是坚如磐石。
李纲便知道了。
“男儿不该低头跪人。”他叹气一声,道:“你家都统究竟出了甚事,连累你行如此大礼。”
谋士将自己希望王彦另谋高就的想法说出来。
“都统太过固执,不愿行权宜之计,可我怎能忍心我家主公势单力薄,落个惨死马蹄之下的结局。李公为人厉害,求李公帮我主公一帮!”
李纲摸了摸胡须,几近讥讽:“连借粮都不肯做,你这主公黑白太分,疏于涉世,方才屡蹈危机,濒于不免。”
士大夫看不起武将来源已久,李纲是忠心报国没错,是坚决抗金没错,但也同样有这毛病。
谋士对此心知肚明。
靖康之前,若非李纲与许翰顾小觑武将爱国之心,认为种师中怯战避敌,不顾当时另外两路宋军还在路上,坚持让先到一步的种家军进攻——那时候种师中不进攻,是在停军等待友方。二人战略失误,致使种家军孤军冒进,后勤无法跟上,种师中战死,种家军败亡。
但,李纲也确实有本事,第一次京师保卫战就是由他组织打赢的。而且,他想要算计都统加入滑州军,非得李纲配合不可,谋士便当没听见他那两句话。
谋士只恳求:“求李公施以援手!”
李纲再次摸了摸胡须,痛痛快快道:“好,此事我应下了。只是,此事非是一日两日之功,兴许一年半载方能让他回心转意,你可能等?”
谋士低眉顺眼:“但凭李公吩咐。”
“我也不吩咐你做甚么,你只需将你家都统性子详细述说一番,再说说他过往经历……唔,日后若有滑州军马送粮过来,你能否劝一劝你这主公接受?”
“能!”谋士低哑着声音,坚定地说。
李纲慢慢地用笔杆子敲了敲掌心。
他想:王彦是统帅之才,就将他谋过来,作为一块加入滑州城的敲门砖吧。
二人聊了一夜,第二日,一前一后离开客房。
李纲溜达溜达去厨房,他请牛皋做了份蛋羹给他做早餐,这个点应该……
“土匪!你们这群土匪!”李纲气急败坏地叫:“把老夫的蛋羹放下!”
“哎呀!李公别小气,吃几口蛋羹而已!”
那玩家捧着碗在厨房里上蹿下跳,几口就把蛋羹吃完:“我快饿死了!让我吃几口!回头还你!”
李纲追了他好一会儿也没追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土匪!老夫真是马尿糊心了,才会觉得你们可以收复故土!”
玩家扮了个鬼脸,把碗往灶上一扔,从窗户里扒出去,兔子一样窜没了踪影。
李纲在原地气喘吁吁一会儿,顺好呼吸,向旁边的牛皋说:“老弟再给我做一碗,至于钱……”他哼一声:“记那土匪账上!”
蛋羹做好后,才吃到一半,飞雪细细从窗口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