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也能开心半天。
如今小官人开心地说:“不用再缠上,知道你没有缠足,我就放心啦!缠足对身体不好,我和你说……”
小官人拉着她说了很久,赵嬛嬛把这些话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小官人是不是想让其他缠足的女子也能放足?”
“想啊。但是不知道怎么管。”
“也许,妾可以……”
“嗯?”小官人并没有重视,只是秉承着尊重她,直直望过来。
赵嬛嬛心头打鼓,语速飞快:“妾可以去游说她们放足。”
“诶?怎么说?”
“妾打听谁家女儿,谁家妻子缠过足,就上门去给她们看妾的脚,然后给她们编故事。”
“编故事?”
“嗯。妾说妾因为放足,差一点就能在北上路途中逃走,若非……若非妾父兄为一己之私告与金贼,妾就逃跑成功……小官人为何这般看妾?”
十三岁的青霓像是第一次认识赵嬛嬛一样,语调高昂:“你要给你父兄泼脏水?”
稀奇啊,这大宋帝姬真是给了她太多惊喜,比如前一次去盗墓,比如这一次构陷二帝。
赵嬛嬛苦笑:“孔夫子尚且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一小女子,实在没办法做到以德报怨。”
当然,诬陷父兄这在大宋是大逆不道的,也就是对着小官人赵嬛嬛敢说出口,换成他人,她只敢将这股怨气埋在心底,不能见天日。
十三岁的青霓拍拍她肩膀:“孔融你知道吧?”
“让梨那位孔北海?”
“对。他说过一句话,言父母对子女无恩。那句话原文是……”十三岁的青霓回忆之后,背诵:“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孔融这话意思是:父亲对子女有什么亲情可言?论其本意,只不过是□□冲动之下的产物。儿子对于母亲,同样来讲,又有什么感情呢?就像东西存放于瓦罐里,一旦倒出来,与瓦罐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这……”赵嬛嬛脑袋瓜子只剩下嗡嗡声,“未免……这……未免太离经叛道……”
难道不是父母只要把子女生下来,就对子女有恩,子女就必须得报恩吗?
十三岁的青霓:“可是,他们生我们是因为繁殖本能,是他们选择把我们带到这世界上,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把我们生出来。他们养我们是他们的责任,这过程中相处出来的感情,才是我们日后回报他们的根本。正如你父亲,从他把你抵卖出去那一刻起,生恩就已经还完了,他对你不好,你也对他不好,很正常呀,你不必介怀。”“……我们再说一说缠足之事吧。”赵嬛嬛转移话题。
可从她不曾反驳这话,其实已经隐隐显露出她的态度,只是心神太过慌乱,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的真实意图。
赵嬛嬛接着说:“如今世道正乱,若落到贼人手里便是生不如死,妾以身示范放足好处,若是心疼妻女,或者妻女心疼自个儿,自然会去放足,若认为妻女遇上贼人可先自行了断,以保清白,妾就说……就说……”
赵嬛嬛脸一红。
“妾就说金贼不仅淫活人,还淫死人。”
“厉、厉害!”十三岁的青霓啪啪啪鼓掌,一边围着帝姬转,一边目光火热,热得帝姬脸更红了。
“然后——”十三岁的青霓接话:“如果他们还是不愿意,那你也不用勉强,我们这边会出台政策,不愿意放足,就不能享受我们政策的好处。”
比如授田,比如九年制义务教育,比如免费挖水渠、修屋顶、送温暖等等。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矫枉必须过正!
经过这一通对话后,赵嬛嬛投入了种地健身,外加劝说女子放足的事业中去,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