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竹屋内,沈夙之从床上起身,他只穿着白色中衣,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下去,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眼尾泛红,眼底青黑,像是熬了一夜,原本那昳丽的长相显得有些许憔悴。
金丹期辟谷,元婴期就可不必睡眠,沈夙之已然元婴,但他这般模样倒像是操劳已久,精力不济。
“弟子大意,竟未觉察到师尊驾临。”
这沈夙之也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动作倒是麻利,方才他在屋外时里面还是个分身,推门的片刻功夫,竟已经回来了。
宋宴装作不知,照例关心了一下他才说起正事“昨日为师同你各位师叔师伯商量过了,余下的收尾还是要抚尘峰去做,但抚尘峰就只夙之一名弟子,兹事体大,所以为师决定与你一同去,五日后出发,你早早做好准备。”
沈夙之乖巧应下,还不忘咳嗽两声,顺带不经意地露出左臂与中衣颜色一致的绷带。
宋宴很不给面子的无视了,只是对他叮嘱到“此次去收尾很可能出现变故,定要准备齐全。”
沈夙之有些郁闷“弟子遵命。”
宋宴点头打算离去,转身之际,耳边好像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嗷呜”。
紧接着,一个小身影迅速扑到他身上,宋宴心下一凛,指尖快速凝聚起一道灵气打算攻击——
“师尊且慢。”
宋宴抬起来的手硬生生止住,这时他才看清自己肩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眼如铜铃,浑身长毛,头上两个尖尖的小角,有点像两个小耳朵。
宋宴看着在自己肩上蹭来蹭去的小东西,有片刻的沉默。
他斟酌着说道“这猫……模样倒是有些奇特。”
沈夙之……猫?
饕餮用脑袋蹭了蹭宋宴,仰躺在他的肩上四脚朝天地“喵呜”了一声,像是印证了宋宴的话。
沈夙之……
沈夙之当下的心情大概就是想把饕餮一锅炖了,麻辣。
宋宴迟疑地抬起手,在肩上不知名动物的头上rua了一把,手感还不错,顺滑无比。
“……回来!”在宋宴面前,沈夙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饕餮。
饕餮充耳不闻,一个翻身滚到宋宴怀里蹭来蹭去,还眨巴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朝宋宴放电,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
好香好香!大美人的身上就是香,哪儿像主人那个阴晴不定的坏蛋,一身都是酒臭!
“这是夙之的猫?”宋宴又rua了一把,有些意犹未尽。
“……是。”吧。
“模样倒是独特,细看也有几分憨态,皮毛光亮顺滑,是只好猫。”宋宴毫不吝啬地夸赞。
“喵呜喵呜。”美人你也好好看!
沈夙之面无表情,表情甚至有些牵强,若要细看还能发现他神色下的一丝挣扎。
挣扎着告诉自己,饕餮这厮现在不能打,不能打。
“不过,夙之何时养的猫?为师竟从未见过。”
“回禀师尊,是弟子此次历练途中捡的,看这小东西可怜,索性放到身边养着。”
“原来如此,夙之倒是心善。”宋宴恋恋不舍地将饕餮放下去,嘱咐沈夙之好好休息,又rua了一把饕餮方才离去。
目送宋宴出门,感受到他的气息在方圆五里内消失,沈夙之为保险起见又设了个隔绝声音的结界后,咬牙切齿地看向饕餮,眼里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竹屋内随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别打我!!!!!”
半刻钟后,沈夙之悠闲地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盏茶啜饮。
他脚边,一个半大的少年鼻青脸肿地抱着他的腿大哭,边哭边吸了吸并不存在的鼻涕。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