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早让人传话,免了你的跪礼么,怎么还跪着?”徐贵妃上前扶起徐芷仪,一脸疼惜。
“姑姑再疼惜我,这皇家礼仪却是不能免的。”徐芷仪挺着大肚子费力站起身来,含笑答道。
“呀,王府的下人是怎么侍候的啊,和怀孕前比,你这脸都小了一圈了……”徐贵妃抬起徐芷仪的脸,一脸惊讶道。
“这和下人有什么相干?”徐芷仪引着徐贵妃一边往府里面走,一边解释道“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早期孕吐严重,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也睡不大好,王爷找了不少大夫替我瞧过,如今才慢慢好起来……”
“既是吃不好、睡不好,之前你娘挑了有经验的侍孕婆子来,你怎么也不肯见见她?”徐贵妃皱眉问道。
“儿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徐芷仪正在想该找个什么借口回答姑姑的问话,凌昭便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王爷不是在东宫养病么,何时回来了?”突然看见凌昭,徐贵妃有些吃惊。
“儿臣昨日收到娘娘要来贺喜的印信,便连夜赶回来了,唯恐芷仪身子不便,王府的下人们怠慢了娘娘。”
“都是一家人,何来怠慢之说。倒是怪本宫这一时兴起要来贺喜,折腾得王爷不能好好养病。”
“不过是一点皮外小伤罢了,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儿臣借娘娘贺喜之事向父皇请辞,也正好回府照顾芷仪母子……”凌昭立在门口,侧身笑迎徐贵妃入府。
听见两人的对话,徐芷仪诧异望向凌昭。他之前在东宫养病?是因为接到了姑姑要来王府贺喜的印信,所以连夜将自己接了回来?他这是想干什么?!徐芷仪脑子里突然警惕了起来。
“怎么?王爷为救三殿英勇受伤之事,芷仪你不知道?”徐贵妃跟着凌昭往里走了一段,回头见徐芷仪怔在原地,便笑着问道。
徐芷仪摇了摇头。她才不信他会好心救凌崇,无非是苦肉之计罢了。有了之前舒眉在王府的遭遇,她此刻担心的是姑姑会被他算计谋害。
“芷仪有孕在身,我遭遇刺客之事,怎好让她操心?”凌昭退回来,牵起徐芷仪的手,含笑道“我只告诉芷仪近日朝廷大赏镇西军,事务繁杂,父皇留我在宫中协理……”
徐芷仪却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凌昭不由得变了脸色,正用眼神警告,却听她哭道“你整日把我关在深宅大院里,外面的半分消息也得不到,如此凶险紧要的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
这些日子来的种种屈辱心酸涌上心头,徐芷仪一时控制不住,眼泪竟似不断线的珠子般接连往下滚落。
凌昭反应过来,从袖中拿出丝绢替她擦起眼泪,“我还没死,你便哭成这样,若是有个万一,你岂不得寻死觅活?”
“我的死活,与你不相干!”徐芷仪一把抢过丝绢,转过身背对凌昭,泣不成声。
“芷仪,你怎么如此使性子,王爷不告诉你,那是怕你担心啊……”见夫妻俩竟当面吵了起来,徐贵妃忙上前劝和,“也难怪王爷不让外面的婆子进府了,外面的婆子都是没规矩的,若是在你耳边闲言啐语,依你这性子,只怕要冲进永年宫去哭闹呢……”
在徐贵妃眼里,徐芷仪的眼泪是为自己说漏凌昭受伤之事而流,她觉得过意不去,急忙哄劝。
“芷仪,这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行……”
凌昭一靠近她,她便别过身子朝向另一侧,却仍是垂首哭泣不止。
凌昭劝慰无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脸无奈对徐贵妃道“儿臣处理家事不当,今日让娘娘看笑话了。”
“王爷对芷仪用心良苦,是芷仪太过任性了。”徐贵妃颇觉尴尬,她本是来贺喜的,一言不当却惹得小夫妻俩起了争执。
“芷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