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在0°以下,天空却下起了大雨,从天而降的水滴落在物体表面,瞬间结成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几乎转眼间在室外的一切都被银装素裹了起来。
这便是冻雨。
在其他地方很罕见,但在伊丽丝公国,每隔几年总要来个一两次,大家也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忙不迭的躲进温暖的室内避难外,也就等第二天的时候环卫工人可能会哭出声。
就在室外不断凝结出一层冰晶的同时,阿方索的幽灵船内,十几个人正在快速集结。
他们来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位置,以提前约定好的时间为信号,快步走向舰桥。
此时所有非富即贵的家伙全都在宴会厅声色犬马,冻雨的降临更是让在室外晃悠的人通通躲进船舱,根本没人会冒着寒风和冻雨跑到舰桥来。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属于那种一看就感觉不像好人的类型,他回身面相聚集过来的手下,伸手摸到自己的下巴,做了个撕扯的动作,像是想要把脸皮撕下来。
这么说也确实没错,随着一阵细微的,撕开胶水发出的声音,一张完整的肉色薄皮从他的脸上扯了下来,随手摔在一旁的控制台上。
“真羡慕你们这群混球,老子还得受罪戴这玩意儿。”
撕开那层皮之后,之前满脸横肉的家伙变成了一个面孔消瘦目如鹰隼的中年男子的脸,刚刚那层皮不过是面具一样的伪装。
被撕下来的面具则在他说话的同时快速融化,不等话音落下,就已经慢慢消退了颜色,变成一团清水模样的液体。
这不是寻常易容化妆用的面具,而是有魔法成分的特殊物品。
“这不是因为头儿你的名气大嘛。”
手下的话引来其他人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哄笑,被称之为头儿的家伙也不生气,反而笑骂道:
“真该让你们也试试,热死老子了。”
要说他的名气大,那确实不假,但扬的是恶名。
但凡在伊丽丝公国的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大街小巷,只要好好寻找就会发现墙上贴着的通缉令上有他的画像。
名叫凯诺,外号独眼凯诺。
独眼并不是指他只有一只眼睛,而是他喜欢挖掉别人的一只眼睛。
年幼时随父母偷渡移民,生活在贫民窟,长大一点开始混迹黑帮,再后来干脆做起了强盗等无本买卖。
凯诺自以为自己是生意人,倒是也不算错,只不过他做的生意,都在刑法里面。用人渣形容他可以说非常的贴切了,拉去靶场拿加特林突突都不够判的那种。
正因为名气大,他想要混上船,那就得用点别的手段才行,不像自己那帮小弟,只要冒充宝藏猎人打着找黄金的名义就能混上来。
“你们转了一圈,有人找到黄金吗?”
“那有什么黄金啊,头儿你不是一开始就说那是骗局吗?”
凯诺也就随口一问,毕竟阿方索的幽灵船上有黄金这事儿传的太邪乎了。
换句话说,他的目标,可不是真假都难以辨认都的黄金。
“没有就算了,等有空咱们好好翻翻。”
“头儿,兄弟们有事想商量一下,这票干完以后,能不能带兄弟们出去好好潇洒潇洒?”
“没问题,咱们在山里苦了半年,老子也想开开荤了。”
他的话引来其他人一阵欢呼,因为大家都知道,凯诺打赢下来的事情,从没有打过半分折扣。
掏出怀表看了眼,凯诺说:
“都别顾着想女人,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快去接货。”
在外人眼里,凯诺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绑架勒索杀人越货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松,但他平时其实很好相处,跟手下在一起的时候即便被指着鼻子笑骂都不会生气。
只有在干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