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声机放曲儿,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随手拿起报纸翻看着。
李阿姨是个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到餐桌上,还弄了两个小菜,而后便去给王言弄洗澡水。
手艺不说多好,但是也没多坏,王言吃了一大碗面条,喝了一壶烫过的黄酒,又等了一会儿,舒舒服服的去到楼上的卫生间泡了个澡,而后围着浴袍上到了三楼的大书房,整个三楼都是书房。
打开窗向外看去,不知不觉中,下了大半天的暴雨已经停了,转而成了毛毛细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关上窗户,王言转身顺着台阶上到阁楼,从空间中取出一部精致的电台,联络组织。
因为暴雨天气,影响电波讯号传输,他想明天才发的。不过天公作美,他做完了事,也停了大雨,这才开始联系。
拿了天线站起来,从阁楼尖角地方的一个缝隙中摸索片刻,扣动一个机关,伴随着几滴雨水落到脸上,一块天花板被卸了下来。
他将天线顺着那个洞探出去,固定好,接着咔哒一声打开电台,调试了片刻,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像无数影视作品中演的那样,哒哒哒哒有节奏的敲动着发报的按钮,电台上的指示灯闪烁中,电波信号转瞬跨越几千里的距离,来到了重庆的一处院子中。
“昨日惊蛰电我,一联络员为敌特所捕,三小时投降招供,致使八名同志被捕,损失惨重,差我寻机制裁,以做警示。今日上海暴雨未休,以为良机,获悉叛逆地址即动。制裁成功,另格杀八名日特,获金条二十,予惊蛰充足党费。裴。”
惊蛰,上海地下党组织书记,陆伯达的代号。惊蛰寓意万物从头春,拟比抗日总有功成一日,红党事业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美男子看着情报,摇头笑了笑,喝了口水,看着面前的助手:“即刻回电,业已知悉,专心工作,遇事自决,事后报备,量力而行,切莫逞强,注意安全。”
交通线以及隐秘战线的工作,他一直都有统筹安排,是裴旻的直接领导,现在人在重庆沟通两党,自然消息往他这里送。在此之前,惊蛰已经详细报告了情况,还给裴旻请了功。
但显然,对于裴旻的战斗力,美男子是有深刻认知的,亲切的叮嘱了裴旻。说起来,这也是斗争十年多的老同志了,当年还是毛头小子愣头青呢……
王言戴着耳机,静听着传回来的信息。没有弄张纸去记录,而后拿着密码本再翻译,那实在是对不起他的脑子,他记了好几本密码本,有正在用的,备用的,还有跟上海地下党组织联络的,甚至跟延安联系的也有,为的是不让他同党组织失去联系。
所以他一边听,一边翻,在电台的指示灯最后闪烁一下不动之后,利落的关闭的电台,收了天线,将拿下来的天花板块塞回去。
领导的指示很简单。
专心工作,他的工作只有两个,一个是给苏区物资,一个是在巡捕房中队长的职位。这是告诉他,物资继续送,现在巡捕房的位置也有些低,资历已经足够,要想办法上位。
遇事自决,事后报备,这是放权。他一直独来独往,都是便宜行事,就是再强调一遍,灵活做事。
最后的量力而行,切莫逞强,注意安全,那就是叮嘱了。字虽少,话虽简,关照却是在的。说起来,美男子也就比他大了十一岁而已,算是老大哥的关怀吧……
收拾了地板上的几滴雨水,回到二楼躺在了卧室中,闭眼酝酿着睡意。
算起来,又是几十年没动刀了啊……
翌日,并没有雨后的天晴,仍旧是阴着天的乌蒙蒙。
换上难看的巡捕房警察制服、佩枪,吃过了早饭,披上皮大衣,王言开车出发去中央巡捕房上班。这里是属于租界外扩前的地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