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又占领了上海,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松懈。他们认为基本不会暴露,就算是暴露了,一般人也害怕他们的威势,不敢乱说,甚至可能还会被他们拉过去。只是没想到,王言误打误撞给他们端了。
据吉村建志交代,麦兰巡捕房的一个探长,贝当路、小东门两个巡捕房各有一个队长,霞飞路巡捕房有一个小组长,很巧合的,是才刚上任不久的刘一统的手下,这些人都是日本人。除了这些是日本人,还有一些明确已经投靠他们的巡捕,都是这些年争取的,尤其日本人占领了上海,更是让很多人失去了信心,纷纷倒戈。
最关键的,这个吉村建志还说出了跟他有合作的公董局的洋鬼子,都是被巨额钱财收买的,一帮参与审讯的洋鬼子脸色很难看。捕房署长的脸色更难看,毕竟这都是他手下发生的,以前没发现,那是他无能,现在发现了,那是他将功赎罪。
法国人知道了所有的情况,勉励了一番王言,便收走了所有的文件,又调来了驻守的军队把吉村建志接走,确实也给了王言三分薄面,留下了井口浩二交给他处置。
看着又一次被带过来坐在暗红色的实木刑讯椅上的井口浩二,王言对着齐四招了招手:“交给你了,随便玩,午饭之前,把他给我弄死。”
齐四狞笑着上前,到那边摆放着的一堆刑具那里翻捡着,井口浩二疯狂的挣扎着:“王言,你就不怕大日本帝国找你算账吗?啊?你敢杀我?你敢杀我?王言,你不得好死!”
“我确实是害怕你们日本人,正因为害怕,你才要死啊。”王言一脸的你真没脑子:“你要是不死,回头法国人顶不住压力,把你给放回去了,把我说的多可恶,说成日本的敌人,到时候大日本帝国真的来找我算账怎么办?只有死无对证,我乱七八糟的说一些话应付过去,那我才能活,大不了就是装孙子出点儿血嘛,问题不大,王某人还没那么硬的骨头,跪的下去。阿四,把他嘴给我堵上,不想听他放屁。
还有你们几个,以后把嘴给我管住了,爱喝酒吹牛的给我戒酒,喜欢说梦话的,那就白天睡,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几个把今天的消息当乐子说给别人。”
王言森然的目光扫过何绍宏、张贤、齐四、负责刑讯的巡捕、门口守卫的巡捕:“我知道,我贪生怕死的名声一向不好,你们也暗暗看我的笑话。但是现在我看谁还笑的出来?日本人多阴险啊,看到了么?就他,平日里看着跟中国人一样,谁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就被他记住,后头告诉日本人,等到时候他们来找咱们算后账?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还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
这个小日本的为人你们也知道,做事风风火火,脾气大的厉害,可是这样的人是日本特务,他不说你们谁看出来了?以后啊,多长两个心眼,把嘴闭好,不该说的就别说。要是有一天日本人来找我算账,他们能不能弄死我,我不清楚,但我一定能先弄死你们。谁不让我好,那就都别好。不过你们为我保密,我也肯定不能亏待你们。我手下的石长兴你们都认识,以后你们几个每个月都初一,都到我在贝勒路上的那家黄包车行去领钱。
现在这上海滩物价高,活的难,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身后都是一大家子要照顾。给你们的钱,就算是我给你们的补贴,吃好喝好,父母照顾好,孩子教育好,这才是实在的。”
他当然是对负责刑讯以及门口守卫的巡捕说的,剩下的齐四他放心,何绍宏跟张贤两个,更是明白人,而且他也带着这俩人做生意呢,也有不少分红,都乐呵着呢。
打一棒子给个枣,看着那几个小巡捕听进去了话,王言离开了地下审讯室,去找艾格大吐苦水,他的很多话都能通过艾格传出去。
而在地下室中,齐四拽出了井口浩二口中的烂布,在别人的指点下,拿着各种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