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大军是晚上到的,小破城门是没到就开的。
房县令姓张名逊字伯谦,乃蓟县寒门,领城中官吏出城投降:“方县令张逊,拜天武大将军。早闻将军高义,待民亲厚,今将军既至,逊当降矣。”
“吾好杀虐民官吏,汝无惧耶?”
“逊出身寒门,知民不易,此地任上四年,与民为善,素有好名,知大将军非滥杀无辜之辈,故而无惧。”
王言不置可否:“城内情况如何?”
“城中有民三千五百二十六,汉民两千,余皆乌桓也。原有军卒六百,为乌桓单于苏仆并五百乌桓民调走。冻饿而死者一百五十七人,城中余民两千两百六十九。
有富户刘建者,其南北行商,贩运皮毛山货草药,虽有田产家奴,然此辽东地广人稀,未曾害人,今冬还分粮与民。大将军若不信吾之所言,尽可问民意。若有假话,无须将军治罪,吾当自刎。
此乃房县名册,将军尽可观之。”
张逊指着随着他一起出来,由吏员赶着的那一马车的竹简。
苏仆延乃是辽东属国乌桓部大人,也就是这边乌桓人的单于。本部只有那么一两千人,现在调集兵马,其目的何在不言自明。
看都没看名册,王言摆手道:“听言观行,吾知汝乃为民请命之人,当信汝之言也。然规矩既立,必当行之,故民意必问。”
王言当然是不信那么多废话的,不过古人重信诺,讲信义,张逊说的情况必定真实,因为大军在侧,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对于先前张逊的吹捧之言,大将军并不相信罢了。
若当真如他所说,入冬之前为何不降?苏仆延调兵,肯定还抢了粮,为何不拦?就是没办法了,城里无兵无粮,挺不住多久,指望不上大汉朝廷。辽东的各种都尉,各种乌桓单于,更加的不靠谱,不投降也没路走。
或许之前不主动投降,是在观望,或是未曾下定决心,但现在兵临城下,已是不得不降。
大将军转而问道:“东去之平郭(营口)、安市(大石桥)、文县(盖州)三县,张县令可为吾大军之前驱乎?”
“正有此意,将军有所不知,此三地如房县一般,皆无守军,大军到处,其必降矣。”张逊拱了拱手,转而问道,“不知大军何时启程?”
“明日便往。”
“大将军,逊有一事相求,望将军怜我城中百姓,调粮救命。”说罢,张逊便要下跪,为民求粮。
王言摆了摆手:“大军自带粮食,足够城中民之所需。今日始,皆吾治下民也,何用汝来相求?今日且好生休息,明日为前驱招降,日后留用。”
“谢大将军。”
……
翌日,房县民官、民兵出动,调粮食来房县县城,民官自是按照以前的流程,走访民意,清丈田亩,重新登记城中人民,分发土地。
大将军在房县领导民官,处理了房县民政,便带着亲卫慢悠悠的往平郭县而去。
大军早已出发,实情亦如先前张逊所言,城中兵马以及能战的乌桓人都被苏仆延调走,城中只有汉民,以及乌桓老弱。大军还没到位呢,城中上千人就全跑出了城外冻着,待到大军一到,便干脆利落的投降。
乌桓人虽蛮夷,还是不傻的。房县之东,包括房县在内的四县之地,能打仗的乌桓人全都调走了,还抢了不少的粮食,这是给王大将军制造困难的。
而且老弱的乌桓人在王言这边,王言不是收民心么,那就都养着吧,这些人的儿子、丈夫还要来打王言。这是不要脸的,欺负要脸的。
但实际上,大将军只是还有余力,左右不过千人而已,现在豪族仍旧给卖粮给他,并且还定下了,只收他们的粮食,玻璃也只卖给他们,不许南下售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