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聚会,就是在后宅里跟其他人家的女眷一起玩。在这方面,华兰做的也不错。听说在扬州的太太圈里的风评挺好,口碑不错。
当然参加各种聚会都是小事,因为要离开扬州到别处就官,并将长期在外,不是中间被罢官基本不会再回到扬州,最多也就是路过,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做的,是调整产业布局,以及最重要的进一步筛选忠心人手。
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扯旗造反,事不密不成,无人也不成。如此情况,用人首重忠心,次重才干。正是要不断的筛选可靠的人手,哪怕能力差一些也不打紧。
他是不着急的,慢慢发展就行。毕竟他得先当官,再变法,直到阻力太大,皇帝也顶不住,变法难成之时,才是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时候……
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是到了要离开扬州,往杭州上任的时候。
繁忙的扬州码头,在此讨生活的苦力正一趟趟的往靠岸的一艘大船上搬运着东西。
盛纮叹了一声,说道:“子言啊,如何做官,我早都与你说了。你是有大智慧的,想必也不用我再啰嗦。不过我还是要多嘴劝你一句,变法绝非易事,更非一朝一夕之事,万万急不得。范公是如何败的,你是清楚的。做事之时,要多思虑,尽量周全。”
王言一身青衫,头发竖起,别了一根他比较喜欢的青簪。码头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襟,端是潇洒。
他笑着拱手:“岳父大人安心,小婿初入官场,一无所知,该是持身守分为首要。做好本职之事,才是正理。纵有变法之心,也要位置足够高才是。”
“那我便放心了。”盛纮捋着小胡子,欣慰的点头,“到了杭州时时来信,也免得让人挂念。”
“岳父大人不说,小婿也要多来信请教的。几次杨州的州官小聚,小婿是深知此中艰深,须得岳父大人多多提点。”…。。
哪怕明知道王言在捧着他,盛纮听的也还是很开心。再垃圾的马屁,也分说的人是谁。就是素来自称不爱听吹捧的人,同段位的人给说句好听的,一样是快心的很。
毫无疑问,在盛纮的心里,王言就是跟他一个段位的。毕竟王言状元出身,起步跟他一个级别。而在外人的眼里,他盛纮是走了狗屎运,能在大街上捡个状元回来。
盛纮笑着摆手:“我哪有什么能提点的,我的官做的就不怎么样。做官要精进,就要做事。想做事,就要承担后果。年轻人总是更勇毅,听我这个老家伙的唠叨多了,一心求稳,可是难成气候。”
王言挑了挑眉,意外于老丈杆子自我认识的清楚。
但他还是捧着说话:“岳父大人谦虚了,欧阳公都说你官做的好。”
“再好能好过欧阳公、范公?不过是客气之语,岂能当真。”
如此又闲话了两句,王言转头看着在一边站着的长柏,说道:“长柏啊,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不用给自己太多的负担。再者你的年岁还小,时间大把,都来得及。什么时候学的累了,可以来找我。杭州学风鼎盛,去那边游学一番也是好的,闭门造车要不得。”
“是,姐夫,我知道的。”长柏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他的心中一定是一堆的吐槽。
毕竟王言可是不满十九岁中的状元,现在跟他来说时间大把,呸……
虽然长柏没有说出口,但是王言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幽怨,不由得哈哈一笑,拍了拍长柏的肩膀:“知道你有怨念,可是人人都说我乃天授奇才,跟我比,岂不是太为难自己了?”
长柏的眼神更幽怨了。
这时候,一边的王氏、如兰也与华兰说好了话,王福礼也站在了一边,王言终于是带着华兰跟盛家人郑重的道别,对着王福礼交代了一句‘看好家’,便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