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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事情肯定是不着急的,这不过是王言开场的闲话,拉近一下距离,给众人留下一个和善的开场印象。
“前些日子,尧夫兄邀我来书院,言说诸君皆久慕我名,欲闻我道,我大喜。何也?无他,人多力量大……”
王言开始了大规模的讲道活动,就是要吸引人行他的道,所谓志同道合是也。
他的学说传播的很广,但说实话,那还是得益于他持之以恒的自我营销。真信的人,真的钻研的人,基本就是他身边的这些。比如范纯仁、冯京,这是生生被他忽悠过来的,再就是扬州学子,深受他的影响。因为他在扬州耕耘的最多,参与的活动、见面的士子都是最多的,很有一些外门弟子。
可惜的是,王言不能在扬州当官,甚至不能在扬州所在的淮南东路。若不然的话,还能发展的更好很多,毕竟乡党不是白给的,还是很有用的。
毕竟哪怕他现在在杭州,也能给扬州的州、县两级官员找麻烦……
这一次王言没有再讲以前讲过的东西,随着时间过去,身份改变,学说自然也要更新到2.0。这对于听重复的内容都很兴奋,主要怀揣着见明星一样想法的士子们来说,自然是惊喜,听的都很认真,也一样的有人记录起来。
如此讲道、答疑、辩论,一上午的时间便就此过去,王言便同范纯仁一起,在书院里吃起了午饭。这里有小灶,是给书院的一堆夫子、教习准备的,称不上多好。
范纯仁问道:“子言兄莫不是真要新建书院?”
“自是如此。我朝重文教,范公昔日教习应天府书院,至今为人津津乐道。杭州文风鼎盛,钱塘自是要有一所闻名的书院才好。尧夫兄闲来无事,可以多去西湖走一走,寻个建书院的好所在。”
“子言可知……”
“西湖左近土地,皆为城中大户所有?”…。。
范纯仁点了点头:“皆为上好良田。”
“尧夫兄以为,我只查出了十二万贯?”王言摇头笑了笑,“莫要忧心,我自有计较。事在人为,不碰个头破血流,小弟断不会收场,彼辈富贵不绝,小弟不能安睡。”
“要吃亏的。”
“范公岂不知要吃亏?”
范纯仁叹了口气,没在这话题上多说,转而笑道:“今日讲道,似是又有了新想法?又要成书了?”
“看了大半月的公文、账目,杭州情形算是了解过了,思考解决之道,便自然有了些许心得。至于成书么,已经在写了,不过还得一段时间。总要再仔细思索一番,通判的职司也要做出一些成绩才好。不然我讲道写书教人道理,自己却是无能立身,难免贻笑大方啊。”
“子言兄就亏在了年岁尚浅,若不然也该当的海内大儒,门徒无数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王言笑道,“年岁浅,才是你我比满堂公卿之优势。看着异端一个个先你我而去,啧啧……”
范纯仁点了点头,品味了一番王言说出的句子,摇头感叹不已:“子言兄当真文采斐然,随口道出,便是千古名句,可有另半阙?”
王言思索片刻,摇头叹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今只得两句残诗,全诗却是机缘未到。”
范纯仁已经呆住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便是两句警世名言,他深刻的见识到了,到底什么叫才华横溢,这是真往外溢啊……
适应了一下王言不经意的装逼,范纯仁便道:“写来写来。”
说罢,也不管王言,放下了碗筷就跑到一边去研起了墨。
丝毫没有什么愧疚、负罪感觉的文抄王,潇洒的起身,大笔挥毫,写了两幅竖版的字。并且十分懂事儿的,加了题跋,写了事由,又用了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