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但有阻拦,只手可灭。
再者学生早都上书官家,官家也回了‘可’,若是不带上妻妾,岂不叫人看了笑话?学生带妻妾同往之目的所在,便是要让心有歹意之家明白,学生就是看不起他们,就是要激他们。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君子慎独。”
“学生明白。”王言给范仲淹添了茶水,说道,“钱塘之事,范公要盯紧,其中一出一进所获颇丰,人心难测,范公要当心啊。”
“老夫执政之时,子言尚在襁褓之中。”范仲淹笑眯眯的喝茶水。
王言莞尔一笑,拱了拱手,“范公老成持重,国之柱石,小小钱塘,自是不成问题。”
“你啊……”
如此闲聊了两句,范仲淹说道,“子言啊,你有时间劝劝纯仁,总在我身边守着如何能成?又不是无人照顾,何用他来操心?况且这一年你与我调理身体,又传了养身之法,身体大为好转,精神更胜往昔,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大丈夫当为国出力,如何在老夫身边枉费青春。”…。。
“尧夫兄也是一片孝心么,如今治学颇有成就,已有宗师气象,来日定为海内大儒。”
“我看是他给你的王学张目吧。”
“范公火眼金睛。实在是学生公事繁忙,无能脱身啊。待到走了一遭杭州,清丈了田亩、清查了户口,也就一切安稳,没什么事了。到时书院也已建好,学生便时常去书院讲学,一直待到调离为止,为官一任,便也算得功德圆满。”
“那也要能活着回来,这世上就没有万全之法。”范仲淹摇了摇头。
他很欣赏王言,但是王言太猛了,这一点不是太好。总是让他这个见惯了世事的老人家,也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范公放心,待功成归来,便劝劝尧夫兄。学生去也。”
王言起身郑重的行礼,眼看着范仲淹起身要给他回礼,赶紧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跑了出去,只留下范仲淹怅然的摇头……
尽管一直以来,王言都是拿命在做事的。但是这一次,是必定要被人砍的。在哪里被砍,不知道,多少人砍他,不知道,但肯定被砍。
还是那句话,只要王言死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清丈田亩、清丈户口这两个大问题,直接平息。至于清洁费,那是已经定下来的,但是缓和的余地也大了很多。
等到王言彻底的厘清了田地、户口,那再杀王言也没用了,数据都已经定下来了,来年收税就按这个数来收,差的太大肯定是不好使的。
所以王言这一次巡查各县,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机会。因为信誓旦旦的一击必杀,若是还没干死王言,那么王言必定是要大清洗的,绝对是要扩大打击面的。到时候不服的全都被王言弄死了,剩下的也跳不起来,更没胆子跳。
所以这是一次赌上了杭州大户命运的围杀行动,势在必行。
王言出门的排场并不小,一百厢军护卫,三十自家的商队护卫,因为带着华兰、淑兰,所以又把两个人的陪嫁丫鬟都带上,此外还带了家里的厨子。一应的生活物资、工具都是赶了车运送,还有两辆大马车,都是特制的,宽敞舒适的很,还防箭雨。
至于那三十个商队护卫,就是之前兼职了一段时间山贼的选手,一部分又转职回来了,一部分则是带着本地入伙的百姓换了地界。既然拉起了队伍,王言当然是不会让他们解散的。
军队就简单的多,沿途不缺补给,吃喝也没那么讲究,自己赶车拉着东西,慢悠悠的走,还是很方便的。
当然为了避免被人下毒,被人买通了地方官吏,在补给上动手脚,整个的补给过程还是相当谨慎的……
而之所以如此多的人,不是王言怕死,更不是他要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