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转了年这陈家就起新房,还多分地。娘的,这帮蛮夷也不怎么样嘛,咱们怎么就打不过去呢。”
“废话,一百个人,跟十万个人打仗能一样嘛?”
“还是当官的无能,要是相公做了安抚使,早都把那狗屁的西夏皇帝脑袋当球踢了。”
“打仗也没什么不一样,开始我心里还打鼓呢,结果砍死了三个……”
一群人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又低沉的很,一会儿又是骂骂咧咧的,又感慨打仗并不难,大家多练练,就把西夏皇帝脑袋割了给自家相公当球踢。
但他们的动作却没停,给受伤的兄弟止血、包扎,断手断脚的还要找一找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又要给死去的兄弟简单的收拾一下,最后这才动身,拖拖拉拉的回去。
也是在他们走了以后,对面的西夏军中才有人出来收拾。并且赶着二十多人过来,当场砍了头。因为那些人是刚才逃跑的,现在好了,一个百人队的人都死的整整齐齐……
“嘶……”
城楼之上,种谔不小心薅下了几根胡子,皱眉说道,“知州,这蛮夷是在立威啊。若卑职所料不差,明日蛮夷定会主动寻衅。”
“子正焉知本官没有寻衅之意?”
种谔有些迟疑的问道:“知州是说,要每日都战上一场?”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能跟本官玩多久。”
“知州是要拿西夏练兵?如此抚恤甚多啊……”种谔说道,“方才一战,卑职官知州麾下军士进退有度,阵势严整,配合默契。虽不知具体伤亡,但料想当有半数之人还有再战之力。知州距今练兵不足一年,如此战力已是惊人,大战亦足用。又何必枉费军卒性命?徒耗抚恤钱粮?知州三思啊。”
“必须让他们见见血才好,不见血何以成精锐?”…。。
“可他们是厢军啊,知州。”
“本官麾下,没有什么狗屁的厢军、禁军之分,只有战场上无惧生死、勇猛无敌的强军。”
王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再调两千人来清涧,如此三千兵,先跟他们打半个月再说。做好老兵、新兵的分配,打过仗的带着没打过仗的一起上。粮草军需加紧运过来,再调春秋医馆的大夫过来。加急,五天内必须过来。”
“是,知州,下官这便去传令。”军中的书记官得令,转身就颠颠的跑下了城墙。
种谔在一边听的愕然无比,没办法,这知州实在是逼气四溢,说话硬,做事更硬,心肠也硬。轻飘飘的话语之中,就要死很多军卒。还是他认为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损耗。
撇了眼种谔的神情,王言轻笑一声,道:“空耗钱粮,凭白枉送儿郎性命,子正可是怪本官心狠?”
“卑职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王言笑问,“子正可知厢军抚恤待遇?”
“不知。”
“伤残不能战者,子女免费就学,免田赋三年,而后五年田赋二十税一,年补钱三贯,至子女十五岁。伤残不能自顾者,在前者基础上,起新房一座,年补钱六贯,年送一定之油、糖、布。
战死者,起新房一座,免田赋五年,后十年二十税一,子女免费就学,官府出钱养至十五岁。若无子女,折钱年十贯,与其父母……”
王言大致的念叨了一下抚恤准则,还是很复杂的,比如孩子七八岁了,享受不了十五年,比如有老婆没孩子,比如分家了,比如本身是流氓没有亲人等等,情况是多种多样的。
但是原则只有一个,优厚。
这还没说平常的待遇呢,小兵每月一贯,吃喝不花钱,每年还给发衣服鞋子什么的。要不说王言养不起太多的兵呢,日常开始就是一笔不小的钱。再打仗有了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