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周围全是监控的环境下睡得如此安稳。
这让我有些感兴趣。
别说什么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会感到安心——这种时候明明是最不能安心的不是吗,可能会跑掉,可能会背刺,什么都可能在你没有看见的时候发生。
失去可控的视野,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慌。
我看向弥久,心里全是不理解。
借着屏幕微弱的光芒,我走向弥久,他全然没有反应,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朝向他的脸,但是手却半道上仿佛被灼烧了一样,暂停了下来。
“他在呼吸。“
这是什么认知。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过后我继续伸手过去,指尖点到了这个人的喉结上。喉结宛如含羞草一般颤抖一下,我收回手,目光暗淡。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当人的正常体温相差幅度也就一度,真正的两个个体之间的温差可能会只有小数点后或一或二的一丝毫,可是人却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温度的差异。
清晰感受到弥久的呼吸,还有他脖子的温度。
下面是在指尖跳动的脉搏,还有奔涌的血液。
原以为弥久是假的——结果他有呼吸,还有体温,甚至体温还比我高上一点。
明确地感受到了温暖,那是人的温暖,原来弥久的体温还比我高上一点。
“点石成金自古以来都被视作禁忌的巫术。“
我伸手,虎口对向弥久的喉结,十指微微搭在他的脖子上,这个动作的确很危险,好像就是在和精神里最紧绷的那根弦做斗争。
可是真的太温暖了。
弥久真的太温暖了。
“我还以为你会收紧
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不怎么喜欢、甚至会把这种不间断的声音用“聒噪“、“烦闷“之类的词汇加以描述——蝉鸣。
可是非要说的话,好像只有无尽的蝉鸣才能用最短的词句证明夏天真的到来了。
换个角度来看,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能够在这种能够把人烤融化的天气里还放肆地发出声响,甚至在雷雨天气里也能够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发出烦人的声音,人不如蝉。
如果我也能够这么大声地把想要说的话都喊叫出来就好了,即便是顶着大太阳,即便是顶着暴风雨。
果然不出所料的第二天是暴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负责的新权市的天气管理,一定要将这种天气变得阴沉可怖,一看就是适合渲染悲彩的天气。
这让我想起了柴柴和她的那只柴犬,柴柴现在好像还在医院呆着的,那只狗去到哪儿了呢。
明明是严格控制了宠物领养的资格,可是却能够接受其他人把宠物肆意抛弃,不被期待的新生在特权的粉墨之下成为了玩笑话,特权们又把所有肆意生长的心性打磨成相同的角度,至于那些扭曲的不屈的残缺品们,统统一股脑扔到旧区里去。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柴柴宁愿去旧区了,即便我认为她如果真的去了的话,并不能保证那只小狗活过今年冬天。
可是好歹鲜明地活过。
我最近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太听自己使唤,总觉得指尖是异常的灼烧感,连曾经毫无感情的机械都变得好像柔软了起来。
对触感,我向来不怎么在意,陪柴柴的时候最明显的触感在记忆里应该是折叠伞的钢骨,被风一吹,变得更加寒冷了。
这种不知道到底从哪儿来的柔软又滚烫的触感到底来自哪里。
无论手指碰到什么东西,都会让人陷入一种,不知道这到底是柔软还是坚硬的错觉,也会因为不知道手里触碰到的到底是温暖还是冰冷而陷入迷惑。
耗尽力气也找寻不到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