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铮如今的差事差不多是刀尖上舔血,拼着命的。
而且还是在暗处,摆不到明面上来。即使皇上给了他再多的特权,前提也得是有命享受才行。
迟意之前不觉得,沈宴铮是统领,许多事只要他吩咐下去就好。但这次他回来,身上带了伤,迟意才知道他有多艰难。
忍不住的心疼,还有对皇上莫名其妙的不满,都让她的心情十分糟糕。
沈宴铮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但也感觉到了她不高兴。
胡乱的把衣服重新穿上,沈宴铮小心翼翼的请示,“等我一起回来吃晚饭?我得先去宫里了。”
迟意吸吸鼻子,垂着头闷不吭声。
“好阿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若是不高兴,那就打我一顿,把气撒出来就好了。”沈宴铮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拍。
迟意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了,连忙抽回自己的胳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这是不想好了吧?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不心疼我了呢。”沈宴铮难得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着迟意。
迟意也不忍心在他受伤的时候还训他,只好收起脾气,给他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我不心疼你心疼谁?你就会如此拿捏我。”
沈宴铮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哄好了。他一开始倒是想养好伤之后再来看迟意的,但两人分别了这么久,他实在忍不住不来见她。
只不过还是把人给惹生气了。
“你快进宫去吧,回了话就赶紧回来,我让忆岚给你做好吃的。”迟意眼睛还哄着呢,但已经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我也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快去快回。”
沈宴铮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甜,忍不住在迟意脸颊上偷了个吻,然后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迟意没想到他会突袭,等人都走没影儿了,才反应过来。捂着红透了的脸颊,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在房中缓了好一会儿,迟意才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举止从容的出了房间,淡定的吩咐着忆岚和清秋晚上要多做些有利于伤口恢复的饭菜。
站在外面守门的两个丫鬟自然也听到了方才房间中二人的对话,一边高兴自家姑娘和沈公子的感情好,一边又忍不住想笑,没想到以往淡定从容的沈公子,在她家姑娘面前竟然也会撒娇卖萌。
两个丫鬟不敢打趣儿迟意,只好垂着头努力憋笑,然后赶紧去厨房忙活了。
宫中,皇上在听了沈宴铮的调查结果后,陷入了沉思。
“皇上,现在的证据虽然能够打击到蔡茂君,但还不够把他置之死地,至于他是否和端王达成协议,属下还要在豫州调查一番。”沈宴铮平静的陈述。
他之前一直在追查矿山的事情,蔡茂君能在朝中毅力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他做的事万一被察觉到,他就是砍头的大罪,他自然是谨慎再谨慎,不露一丝马脚。
但是沈宴铮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他把蔡家嫡系旁支三百多口人全都调查了一遍,还真就让他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那管理矿山开矿的管事,是蔡家旁支一个已经出嫁女儿小叔子的妻弟。拐了这么大的弯儿,足见蔡茂君有多谨慎。
他让人先跟那管事手底下的人混熟,不求能立即抓住有用的把柄,只求能顺利混到运送的队伍中。
只不过运送的人都是那管事的心腹,沈宴铮的人在短短两个月内混进了开矿的队伍中已经实属不易。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他也能够得到他们送货的时间和路径。
就在他还在等待矿山合适往买家手中运货时,京中的来信给了他思路。
信中说豫州端王非常有可能和蔡茂君勾结,意图谋反。蔡茂君的铁矿非常有可能就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