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夜。”
对视几秒,张宣道:“还是说说袁澜这人吧,我对她比较好奇。”
游慧云问:“为什么好奇?”
张宣说:“好奇就好奇,要理由吗?”
游慧云说:“都说好奇是喜欢的开始,难道你想上她?”
接着她又说:“如果你想上她,还不如上我,我比她有资本。”
张宣脸一垮,认真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游慧云笑了,她这几年来很少笑,笑起来如同柳叶一般春回大地,两片薄薄的小嘴唇在笑,疏疏的眉毛和眼睛都在笑。
她说:“不要太认真,认真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张宣望着她,等她说话。
游慧云又吸口烟说:“袁澜这人有魄力,有头脑,有手段,有人情味,这些是优点。
但她有些事上不得台面,我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
张宣古怪地看她:“希望?那你希望我和你走近?”
游慧云笑了,“以前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特别想把你变成另一个我,咱俩一起抱团取暖。
不过现在你要是想接近我,我也不拒绝。”
说着,游慧云右脚脱下鞋子,直接在桌下把腿伸了过来,搁他大腿上摩挲几下:
“你要是渴了,背后就是沙发,直接抱我过去就可以。”
张宣面色平静地开口:“我在吃东西,别影响我食欲。”
游慧云却说:“得知你在这里,我特意洗了澡、换了新衣服下来的。”
张宣放下刀叉,叹口气道:“酒不错,菜不错,就是人有点疯。”
游慧云迷花眼笑,把腿收回来。
穿好鞋,她收了脸色,冷冷清清说:“袁澜她们两姐妹都是私生女,她的便宜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自杀了。
她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为了养活两姐妹,为了给两姐妹好的教育环境,找关系去了澳门。”
她吸口烟问:“你知道澳门什么最挣钱吗?”
张宣拿起刀叉,接口道:“当然是跟“赌”沾边的东西。”
游慧云点头:“她母亲在澳门做过清洁工人,做过苦力,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叠码仔。
叠码仔虽然辛苦,还要受气,但确实挣钱。这也是袁澜两姐妹能相继留学深造的原因之一。”
张宣这时问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回国后袁澜为什么要经营夜场?
经营夜场就算了,还养了那么多人,这可不是一条好路。”
游慧云告诉他:“除了出人头地的野心外,她有她的苦衷吧。
她和她妹妹曾躲在邻居家里,亲眼看到一伙人破门而入、把她母亲带走了,那天后她母亲再也没回来。”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游慧云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纺织厂?”
张宣蹙眉:“你调查我?”
游慧云承认地好干脆:“我还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写了“风声”。
不过我更喜欢你“知音”上的文章,有情趣,懂冷暖,知人心,识女人。”
张宣刀叉相交,把牛排切成小四方块,说:“袁澜打算把她妹妹介绍给我,这事你怎么看?”
pia地一声。
游慧云把打火机轻轻压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她这是痴心妄想。”
张宣眼皮掀掀,“你见过她妹妹?”
“当然。”
“长得怎么样?”
“还行,但比米见差远了。”
张宣无语,“说说吧,你今天找我何事?”
游慧云说:“我说是来叙旧的,你信吗?”
张宣回答道:“我信。”
张宣说完“我信”,包厢一下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