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江吃了江日胜不少亏,比如这次借人借兵,他就知道自己成了冤大头。
自己借一个老百姓多少钱?五百。他们最终到手多少钱?十元!借一个士兵一千元,他们到手多少钱?也不过三十元。
他见过喝兵血的,但没见过这么喝兵血。他们就不怕这些人打黑枪吗?
肖震江的风格不一样,他把手下当兄弟,讲究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遇到事情,人家才会给你卖命。
这次又要招一百多人,肖震江头都大了。现在的人都不想当兵,更遑论他这支土匪部队。要命的是,他还不能公开招兵,否则让日本人知道,说不定就把冀鲁剿共建国军的牌子给收回去了。
肖震江朝江日胜拱了拱手,诚恳地说:“江部长,你办法多,能不能给我支个招?放心,绝不白帮忙,以后你让冀鲁剿共建国军向东,我们绝不向西。”
他现在身无分文,连抽大烟都要挂账,哪里还有钱贿赂江日胜呢?
江日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见过开空头支票的,没见过你这么开空头支票的。你成了肖司令,我哪敢指挥你的冀鲁剿共建国军呢?”
肖震江诚恳地说:“那你说怎么办吧,一切任凭江部长吩咐。”
江日胜沉吟道:“这样吧,我给你派个军需官,除了保证冀鲁剿共建国军的正常经费外,剩下的费用去向你不得过问。”
肖震江面露难色:“江部长,我现在连抽大烟都要赊账,全靠冀鲁剿共建国军翻身呢,你要拿走一年的财政大权,我只能喝粥度日了。”
江日胜说道:“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正常经费还是可以给你的嘛。这样吧,除了部队的经费外,每个月再给你三千元。你成了肖司令,发财的路子多得很,用得着靠日本人给的那点钱吗?”
肖震江咬了咬牙:“好吧,请江部长赐教。”
江日胜说得有道理,只要拿到冀鲁剿共建国军的编制,守着胶济铁路沿线,多少钱都弄得到。
肖震江原本有个军师,但在来泉城的路上病死了。有事他一般都与叶莲娜商量,叶莲娜现在住在太平寺街15号,遇到这种事,他无法解决只能求助江日胜。
江日胜说道:“其实简单,你可以开出优厚条件,把这些百姓吸引进来。第一集团军的人,明天必须回去。但这些老百姓,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加入你的冀鲁剿共建国军。你有了编制,日本人给钱给枪,肯定有人愿意。另外,可以到城内招些流民,他们都快饿死了,给口饭吃就行。”
肖震江担忧地说:“如果日本人知道了怎么办?”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让日本人知道他还在招兵,他这个司令的位子还保得住吗?
江日胜说道:“寺田清藏那边有叶莲娜,特高支部有我,他们怎么知道?”
果然,第二天日本人就正式给了冀鲁剿共建国军的编制,肖震江荣任司令。日本人给了他几百条枪,又根据花名册,每个月给饷。
冀鲁剿共建国军有好几百空缺,而日军是根据花名册给足粮饷的,这其中的差价,都落到了江日胜手里。当然,肖震江每个月也有三千元的花销。
江日胜派来的军需官叫颜炳玉,第二天就到任了。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控制冀鲁剿共建国军的财政大权,就算是肖震江要花钱,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肖震江与赵宗山一起喝酒时,问:“二弟,今天有多少人走了?”
赵宗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肖震江是冀鲁剿共建国军司令,赵宗山是副司令,他们现在穿着伪军的军服,腰间别着小巧的手枪,把领口的钮扣松开后,还是那副土匪神态。
赵宗山抿了口嘴,叹息着说:“三十多个,中午安排了红烧肉,大块的肉油滋滋的,又香又糯,吃进嘴里能把舌头吞下去。这帮泥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