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解释道:“第一,他会觉得我能拜你一个南方来的,无根无底的拳师为师父,那就说明我这个人没什么来头,起码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试探我的目的,基本也就达到了。第二,他会怀疑你也在觊觎我这身本事,你在用我来当做筹码,跟他要开武馆的名额。一旦他真这么想,他可能会跟你玩儿阴的。”
陈识面色复杂:“津门人的心都这么脏吗?”
“世道浑浊,谁的心能真干净?”苏乙淡淡一笑,“总之,师兄,你这个法子不灵,只会让我们两个更被动。”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陈识问道。
“八个字!”苏乙比了个手势,“虚以委蛇,瞒天过海!”
陈识道:“别绕弯子了,我听不懂。”
苏乙道:“师兄不是工于心计的人,自然不懂这些阴诡的伎俩,这是好事。”
然后话锋一转,道:“所谓虚以委蛇,就是我们现在要顺着他的心思,给他点甜头,吊着他,应付他,然后暗地里办我们自己的事情。”
苏乙进一步解释道:“对付郑山傲这种老江湖,要九真一假,而不能九假一真。师兄,你再见他的时候不妨告诉他,就说咱俩没说两句话,我就看穿你是来试探我的了,而且还猜到了他头上。”
陈识幽幽看着苏乙:“师弟,你把我说得这么蠢,你觉得他会信吗?”
“会。”苏乙肯定点头。
“……”陈识深吸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跟他说,你说我还想见他,想跟他当面谈。”苏乙忍不住笑了,接着道,“我入咏春门的事情,暂且保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我和他怎么谈,师兄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会暂时拖住他的。”苏乙道,“至于你这边,郑山傲给你留了两条路,此路不通,你也只好走另一条,老老实实教徒弟踢馆了。”
“你之前跟我说,郑山傲会介绍一个徒弟给你,不管这个人怎么样,先收做记名弟子,记住,不要教他真的。”
“不教真的?”陈识又皱起了眉头,“不教真的,他怎么踢馆?”
“踢馆不用他踢,他就是用来应付郑山傲的工具。”苏乙淡淡道。
他看向陈识:“更何况,师兄,这个徒弟是郑山傲介绍来的,你真放心把门派的前程放在他身上?”
“你觉得郑山傲会派人来偷师?”陈识眉毛一挑,眼中迸射出凌厉光芒,“他不会,他也不敢!传出去,他一辈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苏乙平静看着陈识:“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只是一个踢馆失败,不得不灰溜溜离开津门的丧家之犬,人家却是铁打的津门武行头牌,你觉得你说的话谁会信?人家是八卦门德高望重的前辈,你却只是南方不知名小拳种的传人,你们的声音,谁的更有分量?”
陈识眉头紧皱,似乎还是不肯相信。
但苏乙说的可能毕竟是存在的,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谨慎,不得不放弃自己原先的想法。
事实上,在原剧情中,郑山傲还真有想要偷师的嫌疑。
首先,他第一次见了陈识施展咏春的功夫,就惊为天人,坦言对陈识说“你惊着我了”。
这说明他看出了咏春的价值。
紧跟着郑山傲提出让陈识教真的。他提出这个要求到底有几分为公几分为私只怕只有他知道,但这足以说明,他很看好咏春这门功夫的。
这个时候陈识有两种选择,一是同意,一是拒绝。
我们来推衍一下陈识同意教真的,会发生什么?
刚开始郑山傲一定会很支持陈识,甚至不惜为他承受压力,为他挡住明枪暗箭。
但个人的力量,很难敌得过一个阶层的力量,最终陈识的失败还是注定的。
陈识会黯然离开津门,或者干脆死在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