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炎卿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因为苏乙的一句话,点燃了他的野心和贪婪,他组织商会想要趁脚行大乱分一杯羹,可不想捅了马蜂窝,引得各方势力群起而攻之。
结果商会不但没能分一杯羹,反倒是要“割地赔款”,丢了大沽最后一块属于脚行的码头不说,还要因为这次的“动乱”,以后所有货物要多出三成的搬运费用。
最惨的就是梁炎卿,他的亲侄子梁宏升在这次事件中被乱棍打死沉了海,一家老小也被“乱民”冲击,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好好的家业彻底毁于一旦。
梁家各处的买卖,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打砸抢,损失惨重。由于是他挑事在先,而且敌人势大,导致他连告状都没地方告去,只能默默承受这份屈辱。
现如今,梁家在津门的生意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每天的损失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梁炎卿愁白了头,也没能达到脚行各方势力的共同谅解,化解这次的危机。
“老爷,今天还去于学忠的府上吗?”他的夫人满脸担忧地问道,“他一直躲着不见你,是不是想要钱啊?”
梁炎卿张开双臂,任由两个丫鬟在他身上套着衣服,叹了口气说道:“他不是想要钱,而是想给我一个教训。”
“我们梁家负责一部分五十一军的军备物资储备,因为这次脚行的事情,导致这部分物资延误,至今还没能交付。于学忠这是在怪我耽误了军国大事,所以才让我屡屡吃他的闭门羹。”
“那该如何是好?”夫人忧虑道。
“我已经从金陵调货了,是空运过来的,今天就到。”梁炎卿露出肉痛之色,“为了调飞机,这批货赔了二十多万大洋,唉……不过货一到,于学忠应该也就会见我了。”
“那有他说话,脚行会放咱们梁家一马吗?”夫人问道。
“只怕未必。”
这四个字,却不是梁炎卿说的,而是苏乙说的。
苏乙笑呵呵从门外走了进来,吓了屋里的四个人一跳,三个女人更是吓得惊呼出来。
刘海清紧随苏乙身后。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梁炎卿脸色大变,挡在自己夫人身前,厉声质问道。
苏乙在门口站定,并未往进再走,他一拱手,正色道:“梁老,在下耿良辰,很抱歉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拜访你,但请你相信,耿某人只是一时逢难,不得已才前来向梁老求助,而绝非是要对梁老不利。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你就是耿良辰?”梁炎卿面色一变,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乙,目光颇有些惊疑不定,随后他看向苏乙身后的刘海清。
“在下刘海清,见过梁老先生。”刘海清也抱拳行礼道。
“你是复兴社津门特派代表刘海清?”梁炎卿吃惊道。
“是我,抱歉梁老,贸然拜访,失礼了。”刘海清道。
“你们这是拜访吗?”梁炎卿忍不住冷冷道,“有不请自来,直接到闯到主人家卧室里来的拜访吗?你们这是强闯民宅!”
“再次抱歉,梁老。”苏乙笑呵呵对梁炎卿道,“实不相瞒,我和海清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津门黑白两道都在找我们。万不得已,我们才冒昧来找梁老帮忙,否则断不会这般失礼。”
“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梁炎卿再惊,忍不住问道。
“说来话长了。”苏乙叹了口气,“总之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梁老,只要这次您能助我和海清一臂之力,梁老今日的困境,我耿某人必会全力解除。”
“你说解除就解除?脚行所有势力都是我梁某人的敌人,你耿良辰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梁炎卿眯起眼睛。
“洪帮的姜山主,已答应支持我成为脚行龙头,”苏乙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