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泰也友好地对杨松林点点头。
“我、我……”杨松林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苏乙见状笑了笑,道:“小罗,给他拿件厚衣服,咱们撤!”
凯旋!
来的时候三个人,回的时候四个人。
众人的目标很明确,从南岭出去后,奔着东北方向逃亡,一直到了阿丽玛涂山脚下才停下,此时已是下半夜了。
这是去通辽和华克之他们汇合的方向,众人一路只顾亡命,竟一夜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若非马受不了了,只怕众人还会继续前行,不会停歇。
但四个人也基本上都快冻僵了。
罗玉去找了个遮风的山洞,陈处泰拾了些干柴,苏乙也没闲着,叫上杨松林一起埋锅造饭。
二十分钟后,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开始在锅里沸腾,众人围着火炉一人灌了几口烈酒,冻僵的身子总算恢复了灵活,有了点热火气儿。
“处泰,吃完饭就给海清直接发报。”苏乙道,“告诉他中村授首的消息。”
陈处泰看了眼锅里的粥,道:“粥还得咕嘟一会儿,我先去把报发了,赶趟!”
“成!”
苏乙应下,然后对罗玉道:“伤口又有点疼了,你来帮我看看。”
说着,他便脱了衣服。
一圈圈绕开缠在身上的绷带后,罗玉看着苏乙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耿爷,有点化脓了。”
此话一出,一边正在收拾电台的陈处泰都身子一顿,回过头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杨松林绕到苏乙背后,看到了苏乙的伤口,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这样的伤口应该躺在床上静养才对,但苏乙却一夜疾行奔波,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他居然受伤了,怪不得看起来病恹恹的样子……
杨松林心中暗忖,猜测苏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难道是在北票司令部?
苏乙却没什么担忧,他面色很平静,因为这种情况在他预料之中。
“剜了!”他看着罗玉,“不是带你独门的金疮药了吗?给我用上。”
罗玉一咬牙:“好,耿爷,那你忍着点!”
说罢,他便掏出刀子开始在火上烤,然后开始往外拿药。
苏乙对陈处泰道:“去忙你的,忙完回来吃饭。”
“好,耿爷!”陈处泰转过身继续收拾。
谷杨松林听得心惊肉跳。
这是要在身上剜一块肉下来,怎么这三人表现得这么轻描淡写?
换了常人,疼也疼死了!
他不知道的是,陈处泰和罗玉已经习惯了苏乙就是这样一个铁打的汉子,而苏乙自身对这种状况也已经麻木了。
杨松林还在愣神,苏乙却看向他,主动和他说起了话。
“小杨,有没有想好,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树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哲彭人……”
“那又怎么了?”苏乙淡淡打断他,“哲彭人就都该死吗?我看不见得!华国人里还有那么多汉奸呢,难道这就能说明所有华国人都没骨气了?”
“就是,小杨,在耿爷这儿,没人会拿你的身份说三道四!”罗玉一边说,一边从火上取下了匕首,递给苏乙一块毛巾,“耿爷,你咬住点儿。”
“我用不到这个。”苏乙拨开他的手,“直接开始吧。”
“那我来了啊!”罗玉开始在苏乙背后用烧红的刀子比划。
苏乙接着对杨松林道:“不要从你身上找问题,你只需要问问你自己,你想去哪儿?”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