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指挥刘家的杂役和道观里的佩剑道士,以及几个昆仑奴,举着火把提着刀和飞去来兮,围成后防,严阵以待,把李长安的后路堵得水泄不通。
李长安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一个剃了光头,身高超过2米的强壮昆仑奴,肩上扛着一架看不到尾巴的云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从后防突围进来,洞里的昆仑奴急忙把李长安拉到一边,为光头和云梯让开前路。
云梯看似长约二十余米左右,宽约一尺多,像柔韧的扁担一样,光头昆仑奴扛着云梯进洞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那云梯栽光头昆仑奴的手里,就像一条听话的蛇一样,哧溜一下,一头钻进了对面的石缝之中。
看来,他们好像要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像玩杂技一样,将我李长安逼上去,踩着云梯走过万丈深渊。
这可怎么办?我的平衡感本来就差,何况谷内侧风巨大,万一不慎失足坠落,这不是要我李长安的小命吗?
还没等李长安想明白喘过一口气来,那光头昆仑奴已架好了云梯,返身回来弯腰提起麻袋里的两只羊就走。
其它腰挂飞去来兮的两个昆仑奴见状,也提起李长安的一个包袱和其他的物资,跟着光头昆仑奴钻进洞口,步上云梯。
李长安见状,急忙挣脱了那个一直拽着他的昆仑奴,扑在了地上装着被子的包袱上,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什么都可以丢,三叉戟不能丢,万一让这些野人带上云梯,包袱不慎掉进万丈深渊,那我李长安就完蛋了。
独臂道长他们看见李长安抱着包袱如此紧张,也没过问,或许他们并不在意李长安自以为重要的东西。
少时,光头昆仑奴和那两位背包袱过去的昆仑奴折返了回来,看来部分物资已安全抵达绝命崖石缝。
光头昆仑奴和独臂道长交换了一下眼色,走到李长安跟前,二话不说,伸出一条有力的臂膀,把李长安夹在腋下,转身就朝门洞里走。
李长安搞不明白状况,在光头的腋下挣扎反抗,怀里的包袱竟突然脱手,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包袱掉了希望就掉了,李长安几乎是带着绝望哭腔大声哀求。
包袱,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关键时刻,独臂道长慈悲大发,急忙弯腰,用那支敏捷的独臂,捞起地上的包袱,跑上去塞在了李长安的手里。
道长嘱咐道:别怕,孩子,过云梯的时候,你只要闭上眼睛就行。
那光头昆仑奴腋下夹着李长安出了洞口,抬脚踏上云梯,就像如履平地一样走了上去。
李长安大张着嘴,闭着眼睛,呼吸着深谷里啸叫的夜风,紧紧地抓着怀里的包袱,一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觉那光头的脚步,似乎在黑暗中的云梯之上翩翩起舞。
不畏生死,挑战极限,一直是我李长安的目标,不管是在瑞士的劳特布龙嫩,还是在云山雾绕的张家界,每次翼装飞行,我李长安都是毫不犹豫地跳下深渊,现在的我怎么会变得如此软弱?
李长安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借助前路火把的余光,朝下一看,黑黝黝的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却见那光头昆仑奴竟然打着赤脚,腋下夹着他,已行至到了云梯中间部位。
前面的一位背着物资的昆仑奴似乎即将抵达,他的每一次落脚,都会导致后面夹着李长安的光头昆仑奴,在云梯之上荡秋千。
云梯弹性十足,光头昆仑奴踩着云梯,几乎是身形倾斜跳跃着向前,李长安看得心跳加速,也不敢叫喊,生怕自己的喊叫转移了光头的注意力,导致其赤脚打滑踩空,造成意外事故,提前去阎王爷那里报名打卡。
这和老司机坐别人的车发晕呕吐是一个道理,此时李长安恨不得脱离开昆仑奴,自己去走云梯,起码生死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