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鞘,斜指地面。
“那就来吧。”凌沺无所谓的耸耸肩,长剑往上一甩,将剑鞘甩开的同时,缓步向前,剑鞘随即落下插在身后地面。
雍虞业离的师父,拟已特勤其实还是他血脉不近的舅爷爷,绰号杀生剑,剑法在大漠中练就,剑势冷厉,杀机极重,还有股子苍莽的意味。
而严玖杭没学剑之前,是个秀才,屡次考科举不成,索性弃了笔换了剑,一套书生剑,更像是恣意挥毫抒发胸臆的狂草。
两者剑势都是大开大合,只不过前者迅猛狂暴,后者时徐时急,差别不小。
此间场中的画面就是雍虞业离疾行猛攻,而凌沺不紧不慢有些悠然。
结果么,更显得有些潦草和突兀。
在谁都以为这将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战之时,俩人一剑就分了胜负。
硬说过程的话,就是雍虞业离想要一剑毙命,上来就是不管不顾的架势,根本不看凌沺那似慢实快点向他咽喉的一剑。
或者说他在攻敌必救,用不惜两败俱伤的打法,同样要刨开凌沺的胸腹。
这种情况凌沺应对的多了,雀笼三年不知道多少次面对,那里面亡命狠辣之人多了去了,应对起来就娴熟的多。
脚步突然一快,不退反进,略微侧步任由这一剑在自己胸腹划出一道血痕,左手上前接剑反握,一个斜刺借着剑身的长度,就让雍虞业离避之不及,错开向侧的步子不得不在架在后颈的长剑威胁下停住,回刺凌沺后心的一剑,也还有三寸。
两人都是高手,出剑也都快如闪电,只是凌沺更加不惜受伤一些,抢出来这三寸距离。
若是雍虞业离不用这舍命似的打法,自己还其实没那么太坚决,这一战就真的难说胜负了,打个双双力竭都有可能。
可惜没有如果,雍虞业离终究是荼岚汗王的儿子,出身尊贵非凡,比狠辣又怎比得过死中求生三年的凌沺。
“马王可是我的了。”凌沺笑笑,收了剑,胸口的伤其实还在流血,也并不特别浅到能忽视程度。可他仍旧毫不理会,笑的得意灿烂。
胜败的结果,对雍虞业离的打击,都没有这一笑大。
他输得不是一匹马,也不是剑法,而是忘死的勇气。
师父说的没错,他的杀生剑,杀气还不够,他还不敢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