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春陀的牙槽,竟也忍不住有些打起了颤。
看着春陀神情惊惧的跪倒在身前,将那块起码有二金重的金块举在头顶,刘盈只顿感一阵心暖。
“唔······”
“且起身吧······”
喜怒不明的一声轻语,待春陀忐忑不安的站起身,便见刘盈又一挥手。
“既是李公所赠,收下便是。”
轻描淡写的对春陀下达‘可以留下金块’的批准,又见刘盈沉思片刻,旋即朝寝殿的方向一昂头。
“即母后有令,使尔遣女入寝殿,便也无须费事。”
“往后数日,便由此······”
“唔,此女侍寝。”
神情淡然的做下吩咐,刘盈便回过身,径直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出征一事,已经提上日程;刘盈,也该前往长乐宫,向老爹刘邦请示一番‘征讨纲领’。
闻刘盈做下吩咐,春陀自是赶忙一点头,又小碎步送刘盈到殿门处,才在高槛内止住脚步。
待刘盈乘上那辆破旧到有些‘标新立异’的太子辇车,朝着司马门的方向驶去,春陀才终于稍直起身,长松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春陀又缓缓回过身,望向寝殿的目光中,也悄然带上了些许敬畏。
——作为宫中内侍,尤其是能得到太子刘盈信重的太子宫太监头子,春陀对于宫中的生存法则,自是称得上‘深讳’‘精熟’。
而根据春陀所了解到的‘大内生存法则’,此刻,正躺在刘盈寝殿内的宫女,极有可能是将来,刘盈即立为天子之后,能达到‘美人’级别的后嫔!
这种级别的后嫔,尤其是有机会为刘盈诞下子嗣,且一旦生育,便极大概率是诞下长公主或皇长孙的后嫔,根本不是春陀一个宦官,所能得罪的起的······
“也不知这位,该当如何称之······”
暗自思虑着,春陀的注意力,便悄然集中在了紧攥于掌中,尚未来得及收回怀里的金块之上。
“嗯······”
“备下厚礼,往拜大长秋李公,或可稍得指点······”
“同李公交好,于殿下日后之事,也当有裨益······”
喃喃自语着,春陀又似是想起什么事般,望向手中金块的目光,竟嗡而带上了一抹愁苦。
“二金······”
“回礼,至少当值三金之贵!”
“唉······”
“又该上何处再寻一金,以做备礼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