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背影,陈逸竟有点热泪盈框。
“还有什么遗言吗?”侩子手把一杯送行酒递到他嘴边喂下,监斩官顺便问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男人大喝一声然后摇摇头:“我没什么遗言了,来吧!”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念诗,给我斩!”监斩官气哼哼地把令牌摔下。
侩子手提刀,抡圆了臂膀,刀光一闪,一颗大好的人头从行刑台上飞起,滚落台下,人群就像是一锅滚油中被滴入一滴冷水,立刻沸腾起来。
“杀得好!”
麻木的人群像是终于看到他们心仪的戏码一样,哄然叫好,这叫好声在陈逸听来分外刺耳。
甚至还有一个面色枯槁的妇人,拖着瘦弱的孩子冲出卫兵封锁,挤到人头落处。
匆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沾了沾人头上还没冷掉的热血,就胡乱往孩子嘴里塞去:“快些吃,吃完你的痨病就好了。”
沾着人血的干硬馒头呛的孩子直咳嗽,眼泪都流了下来。
陈逸看着这眼前疯癫的一幕,心中默然。
这绝对是一个有病的时代!我t绝对是在梦里!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直杀到第五个,下一个就是陈逸自己!
“下一个!”监斩官一声大喝,陈逸几乎是被人拎着扔到行刑台上。
“”
侩子手把酒送到唇边,也不知是酒给他的勇气,还是他终于前身残存的意识,认怂话到嘴边变成: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好!”
下面的学生热泪盈框,拼命为他鼓掌,身后的侩子手已经拎起了刀:“小子,我许某敬你是条汉子,放心,咱老许刀一向刀快,保准一会儿让你‘嗖’地一下,还没感觉出来疼,人就过去了。”
“住嘴!跟这等乱贼还有什么可说!”监斩官一声大喝,朱笔在簿子上一勾:写着“斩”字的令牌被丢到地上。
“时辰已到!斩!”
大概是不行。
“那就降一道雷,把他们都劈死算了。”陈逸自嘲地这样想道,想完,他情不自禁自己也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嘛?
然而正在此时。
“轰隆!”一声,惊雷忽起!
菜市口不远的城门应声而碎,门口中涌入一队穿着蓝色制服扛着长枪,金发碧眼的士兵们。
众人先是一愣,侩子手连手中的鬼头大刀掉了都浑然不觉,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