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虽轻,酒量却不小,与小青接连喝了六七杯,觉得不甚过瘾,又让铁九改用大碗倒酒。一边仰头痛饮,一边拍着桌子,放声高歌李白的《将进酒》。歌声在狂风雷雨里断断续续,越唱越是热血如沸。
小青格格大笑,虽不知其意,也跟着纵声高歌,浑身飘飘荡荡,从未有过的自在快活。
白衣女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生怕她醉后现出原形,拉着她起身要走,却反被她紧紧搂住,笑道:“姐姐,你终日清修,都快修成千年不化的冰山啦,今日不随我大醉一场,我就不松手。”
许宣哈哈笑道:“正是!今日咱们三人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兴高采烈地倒了一大碗酒,送到白衣女子唇边。白衣女子脸上一红,怒道:“胡闹!”甩手一挣,将两人推开。
许宣脚下不稳,“啊”地一声,径直翻入了水里,手足扑腾乱舞。白衣女子一凛,正想拉他,铁九已经跃入水中,将他拖了上来。
他全身湿漉漉地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酒意醒了大半,翻身坐起,大笑道:“痛快!真痛快!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啦!多谢二位,否则今日我就只能对着阿九这张苦瓜脸过这寡淡无味的生日了。”
铁九将一块又厚又大的毛巾裹在他的身上,面无表情地道:“公子爷,咱们出来已经快一日了,再不回去,真姨娘就该担心了……”
“公子爷——公子爷——”话音未落,忽听湖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
许宣笑容一僵,叹了口气,道:“都怪你这乌鸦嘴,提到大小无常,就来了催命小鬼。罢了罢了,这生日是过不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