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听我安排,否则我把你剁为肉泥,拿去喂狗。”
那沙弥面如土色,连连点头。
许宣道:“刘员外现在何处?你们寺打算派多少人护送刘员外下山?”
沙弥颤声道:“刘员外已在寺里住了七日,马车就在东厢房外候着。现在山上山下全是妖魔和道门各派,住持派我大师兄茅子元,带领八个师兄弟护送他回成都府……”
成都?许宣心中大喜,“仁济堂”在成都设有分号,又与当地官府交情极深,到了那里,就如同到了家。
那“飞剑门”道士临死前所发出的信号,多半已将道门各派吸引到了“鬼见愁”峡谷,眼下正是金蝉脱壳的最好时机!
当下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只蟑螂,塞入高个沙弥的口中,逼他吞下。那沙弥料想多半是什么毒蛊,骇得魂飞魄散,许宣刚一松开手,急忙又是抠挖,又是干呕,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许宣笑道:“放心,这只‘七毒绝命蛊’乖巧得很,没我的吩咐,不会吃你的心肝肠子的。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动什么歪脑筋,那就另当别论了。”
剥除那小个沙弥的僧衣,穿在自己身上,戴上僧帽,转身稽首道:“这位女施主,贫僧护送你回成都刘府,意下何如?”灯光昏暗,乍一看去,果然与那小沙弥有几分相似。
白素贞这才明白他意欲何为,嫣然一笑。
地道蜿蜒,石阶回旋向上,走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才到顶处。那沙弥战战兢兢地推开暗门,爬了上去。许宣与白素贞跟着一跃而出。
烛光如豆,布幔低垂,厢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木榻,一卷薄被。秘道出口设在佛龛前的蒲团下,若不是亲身所历,又怎会想到在这朴素清冷的客房地下,竟隐藏着如此淫邪丑恶的世界?
三人方甫跃出,便听有人轻叩厢门,低声道:“觉明,觉知,好了没?”
许宣将龙牙刀往那沙弥腰上一顶,那沙弥急忙应道:“来了,来了。”紧张之下,声音不免微微打颤。
好在那人也没留意,接道:“马车就在后院里候着,大师兄很快就陪刘员外来了,你们收拾好了,可别露出马脚。”说完便匆匆离去。
沙弥推开房门,领着两人穿过东厢长廊,朝后院走去。
许宣二人服了那沙弥给的“欢喜销魂香”解药,又被凉风扑面吹拂,体内燥热大消。
天上乌云初开,月光如水,镀得四周檐瓦银白似雪。寺墙外青崖连天,一阵狂风刮来,云雾飞掠,传来似有若无的叱喝喊杀声,也不知是否道门各派在山岭的另一侧搜寻他们的下落。
那沙弥恐惧已极,汗水涔涔,一路上双腿不住地打软,几次险些绊倒。
许宣暗想:“白莲寺的住持既叫他大师兄护送刘员外,那什么‘茅子元’必定不会是个简单角色,瞧见他这副怂样,哪能不起疑心?需得想个法子声东击西,浑水摸鱼。”
瞥见院角的厨房,心中一动,道:“白姐姐,你和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翻过栏杆,猫腰掠入厨房。
厨房内漆黑无人,他取出墙角的绳圈,放在酒瓮里浸湿了,迤逦拉伸出二十几丈远,一直绵延到后侧柴房的干草堆里。
然后打着火折子,将厨房内的绳子那端点着,又若无其事地掠回长廊,用沾满黄酒的手掌拍了拍沙弥的后背,微笑道:“你们倒是酒色财气样样不离,很好,很好。走吧。”
沙弥瞟了眼厨房内隐隐闪烁的红光,满心狐疑,却不敢多嘴,哆哆嗦嗦地领着他们拐入后院庭园。
院内巨松参天,树下停着一辆乌漆马车,几个和尚牵着马守在旁侧,见他们过来,纷纷稽首行礼。
他们刚一低头,许宣立即打开火折子,将那沙弥的后背僧衣点着,顺势给了他后心一刀,同时抓起白素贞的手腕,踉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