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剧痛,避无可避,生也罢死也罢,唯有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击了!
当下念头飞转,捏指使出一记“山地剥”,握拳朝它喉颈撞去。
“山地剥”,上卦为艮,艮为山;下卦为坤,坤为地。他背倚大地,上方是如山岳压顶的巨熊,正好与此卦象吻合。体内真炁受激喷涌,瞬间化为狂猛无比的炁剑。
“轰!”气光炸舞,那白熊连哼也来不及哼上一声,便被他破空打飞出十几丈远,当场毙命。
他也被那巨大的反撞力拍得眼前一黑,百骸欲裂,痛得几欲晕厥。
众猎户大喜欢呼,苏里歌更顾不得阿勒锦的拦阻,不顾一切地奔上前来,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将他扶着坐起身,两颊酡红,又是喜悦又是担忧,泪水盈盈欲滴。
完颜亮双眸凶光闪烁,哈哈笑道:“苏里歌郡主,你的眼泪是罗荒野的珍珠,只可惜所托非人,明珠暗投。等比完第三局,你洒落的泪珠恐怕就要缀满漆黑的夜空了。”
脚尖一挑,将那白熊尸体踢飞开来,喝道:“来鼓!”众骑兵高声应诺,跳上马车,抬起一个方圆丈许的虎皮大鼓,朝他奋力抛来。
他右手凌空一抓,将大鼓稳稳地托到掌心,横放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许宣,道:“汉家小儿,这第三局,咱们就来比比音乐,看看究竟是我们大金国的胡笳大鼓声震九州呢,还是你们的黄钟大吕闻达天下?”
许宣深吸了口气,忍痛从怀中摸出那支翡翠玉笛,笑道:“我们大宋的黄钟大吕,是敲给王侯听的,对你这样的嘛,听听小调就够啦。”
完颜亮大怒,眉毛一挑,正欲说话,瞥见那支翡翠玉笛,脸色忽然又是一变,脱口喝道:“汉儿小子,你这支笛子是从哪儿来的?”
许宣只道他眼见此笛价值连城,起了抢夺的贪念,有心逗他,当下将玉笛在指间滴溜溜一阵疾转,哈哈笑道:“我们大宋遍地金玉,区区一支玉笛,算得什么?这是我小时候的玩物,从小就带在身边,见到又凶又饿的狗儿时,就吹上几曲,引它们吠上几声,有趣得紧哪。”
完颜亮似是没听出他话中的嘲骂之味,双眸灼灼地盯着他手中莹光夺目的笛子,闪过骇异、惊疑、愤怒、恐惧种种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点头森然笑道:“这真是你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玩物?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许宣心中莫名一凛,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海陵王不知所谓地称赞了几遍后,又扬眉道:“汉儿小子,听说你们临安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还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这景致,这曲子,想必和你的笛子匹配得很了?”
许宣一怔,哈哈笑道:“常言道,‘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想不到你这茹冰饮雪的鞑子居然也听过柳三变的这首《望海潮》……”忽然想起苏里歌爷孙与众猎户也都是女真人,忙又顿住口,微觉有些不好意思。
苏里歌却似没有听见,蹙眉凝视着那支翡翠笛子,似乎也在苦苦思忖着什么。
完颜亮昂然一笑,摇头道:“我们女真男儿听惯了胡笳大鼓,听不惯南朝的靡靡小调。今曰你就吹这首《望海潮》,本王为你拍一曲《念奴娇》,如果一曲既罢,你还没有丝毫变调,这一局,就算你赢。”
不等许宣回答,右手“咚”地一声,猛击在虎皮大鼓上,接着双手连拍,鼓声又急又密,高声唱道:“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
骏马惊嘶,那些海陵骑兵早有所备,捂住了双耳。众猎户猝不及防,只觉脑中“嗡嗡”狂震,气血乱涌,险些从马上翻身坠落。
许宣心中又是一震,想不到这厮竟有如此狂猛强沛的真气!不敢再有丝毫轻敌,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