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路罢”
海东青似是听得懂他的言语,尖啼着振翅而起,猛烈地攻击着那两只狼雕,啄得它们嗷嗷痛啸,左摇右摆地朝北飞去。
风浪越来越大,漆黑的波涛有如连绵不绝的山丘,汹涌起伏。那两只狼雕飞得时高时低,有时太过贴近海面,许宣不免被迎面扑来的巨浪拍中,浑身尽湿。海东青立即怒啸着扑向双雕,扑翅猛啄,迫使它们重新朝上飞起。
许宣折腾了这一夜,经历连番恶斗,早已困乏不堪,此时有海东青护航,心下稍定,迷迷糊糊地交眨了一阵眼皮,终于就这么忽上忽下地悬在风中,沉沉睡着了。
重新醒来时,晴空万里,太阳悬在上空,却浑无一丝暖意。双腿被海水沾湿处已结了一层薄冰,狂风刮舞,冻彻心骨。
汪洋上浮冰跌宕,泛着点点金光。放眼望去,别说青龙了,连一座山、一朵云、一艘船……也瞧不见,只有他和狼雕的影子投映在海面,孤独地闪动着,若隐若现。
那两只狼雕飞行了许久,也已疲惫不堪,几次想要冲落在浮冰上,被海东青猛啄,又悲鸣着挣扎上冲。
许宣不觉莞尔,大声道:“好啦,鸟兄,让他们歇会儿”海东青这才驱赶着它们变向俯冲,落在一块纵横约三四丈的浮冰上。
海东青立在许宣右臂,昂首睥睨了一会儿,忽然闪电似的扑入前方海面,抓起一条银鳞闪闪的鱼,尖啼着冲落在许宣跟前。那条鱼足有两尺来长,活蹦乱跳,狼雕嗷嗷怪叫,想要上前抢食,被海东青乍起翎毛厉啸了几声,又吓得跳将开来。
许宣想到这世上只剩下这只鸟儿如此顾护着自己,心中一酸,笑道:“鸟兄,多谢啦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拔刀将那鱼剖切洗净,递给它一半,自己吃了剩下的一半。
海东青又展翅盘旋,抓了几条大鱼。鱼肉膏腴甘甜,入口即化,许宣饥乏顿消,精神大振。待他们吃饱了,那两只狼雕方小心翼翼地探上前来,争相啄夺剩下的鱼肉。
歇不片刻,海东青还振翅驱啄那两只狼雕,拉吊着许宣,继续朝北飞行。
越往北飞,天气越冷,红曰也仿佛一动不动似的悬在空中。他虽裹着白虎皮裘,又有雄浑真运转气血,仍被那尖刀似的扑面狂风割得猎猎生疼。
虽知追上青龙,也未必能救回公主,但“狼雕号”既已沉没,葛王等人也尽皆葬身海底,能证明自己就是“济安太子”的就只剩下那刁蛮泼悍的公主了。事关复仇大计,希望再渺茫,也只有拼死一搏。
如此飞飞停停,朝北穿掠了十几个时辰,太阳才渐渐移到了西边天际。眼见寒风愈冷,那两只狼雕亦已精疲力竭,许宣正欲驱鸟俯冲,寻找落脚休息之地,忽然瞥见前方一块悬浮的冰山上,盘坐着一个青衣人。
王重阳
他对这小子虽然一直生不出什么好感,但在这荒寒孤寂的冰洋上撞见,却莫名地涌起他乡遇故交的激动与喜悦。再说,这愣头愣脑的小子必是认定公主就是自己复活的妹妹,昨夜才不顾姓命地追击青龙。若能得他相助,或许还有成功的一线希望。
当下纵声长啸,驱使着狼雕冲落在冰山上。王重阳见了他,神色大变,起身便欲朝北飞掠。
许宣一怔,笑道:“王圣使,你怎么知道我属猫?来来来,咱们久别重逢,就算你属老鼠,也当叙叙旧再走。”拽着绳索,抢身挡住他的去路。
王重阳脸色涨红,摇了摇头,欲语还休,又是紧张又是窘迫,腹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色鬼王重阳,你既已立誓拜我为师,修习‘先天神功,,岂可违抗师命,放过这假冒伏羲、害我神族的无耻小贼?”赫然正是蛇圣女。
许宣怒火上冲,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老银妇王重阳,你既已立誓做蛇族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