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口中却道:“是,是。你我假扮夫妻,也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尊师大人有大量,若知道是为了捉拿那姓洛的小贼,也决计不会与我计较。”
白素贞也不理会,接着道:“第三,我中的毒是‘苦情花’的花毒,此花又叫‘海枯石烂’,以昆仑的‘情花’与南海的‘红豆’嫁接而成,长在西域的‘死人渊’底。一旦花刺见血,七日内必定肝肠寸断、血枯骨烂而死……”
许宣闻言不惊反喜,拍手道:“白姐姐既然知道所中何毒,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从怀中取出洛原君的锦囊,倒在桌上,道:“这是那姓洛的小贼随身之物,你瞧瞧里头有没有解药。”
白素贞又摇了摇头,道:“师父说过,‘苦情花’因情生毒,所生之毒又因人而异。只要情根未断之人,被此花所伤,必受尽情殇之苦,至死方休。花儿本身无毒,自然算不上毒药,因此也就无药可解。就算你抓到洛原君,他也拿不出解药来。毒由情生,情断则毒消。若说普天之下,真有能化解‘苦情花’之毒的,恐怕就只有‘忘情草’啦。”
“忘情草?”许宣默念了数遍,想不起曾听任何人提起过此物,好在自己早有准备,笑道,“白姐姐放心,管它是‘绝情花’还是‘忘情草’,临安这么多药铺,四海珍奇,总能找到。就算没有,再过几天便是‘仙佛大会’,道佛各派势必要献贡许多灵丹妙药,七日之内,包管叫那郑总捕头乖乖地将‘忘情草’搜刮了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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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啊”地一声,方知他吓唬那姓郑的捕头,竟是为了此节。虽记不得这少年,见他如此关切自己的生死,也不由感动,微微一笑,道:“忘情草一共只有三株,全都长在昆仑山不死树的树缝里,你叫那捕头七日之内从哪里送来?”
许宣一怔,见她不似玩笑,心头大凛,道:“既如此,我们立即赶往昆仑,片刻也不能再耽搁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欲朝窗口奔去。
白素贞只觉右腕酥麻如电,脸上一烫,挣开手,道:“多谢许官人厚意。且不说昆仑与此相隔万里,就算赶到了,也已经太……太……”她对许宣心生感激,稍有情动,花毒立即又迅猛发作,额上、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耳根、脖颈都已红透,话才说了半句,便觉天旋地转,难以呼吸。
许宣忙抢身将她扶住,指尖所触,只觉浑身滚烫如火,真气乱走,费了整整一夜才压下去的毒性又已汹汹发作。又惊又急,难道历经千劫,好不容易与伊人重逢,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玉殒香消,死生相隔?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白素贞讶异地凝视他,想要摸一摸那行倏然滑落的泪水,指尖将触,又缩了回来。迷迷糊糊中想起师父曾说过:“想要修仙,必先练成万物不侵之心。这世间最难抵挡的,不是水火,也不是雷电,而是你喜欢的人为你流的泪水……”呼吸不由紧促起来。
她记不得从前的一切,却为何偏偏觉得他似曾相识?又为何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为了他的眼泪而心跳如鹿撞?究竟只是因为情花之毒,还是真如他所说,自己洗髓涤心之后,忘却了曾与他有过的情缘与羁绊?一时间意乱情迷,体内躁动的真炁如烈火喷薄席卷,眼前赤红一片,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白姐姐!白姐姐!”见她委地不醒,许宣忙运转阴阳二炁,分流导引。过了片刻,她体内乱窜的真气随着呼吸、心跳渐转平缓,脸靥却依旧红如桃花,映着烛光,说不出的娇媚。他却无半点如释重负之感。苦情花之毒如此猛烈,唯一的解药又在万里之外的昆仑,短短七日如何得到?
正自烦恼,门板“咄咄”连扣,却是胡三书带着许娇容匆匆赶来了。见他安然无恙,胡三书又惊又喜,急忙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少主,昨晚刺杀恩平郡王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