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满脸横肉,叉着腰,凶神恶煞似的站在偏厅门口,正是京城新任总捕头郑虎。
一群公差轰然应诺,从厅里奔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推着法海,朝外驱赶。以法海的修为,只消稍一发力,便可将他们尽数震飞,但他终究是出家人,不愿与如狼似虎的差人横生纠葛,只是立地岿然不动,合十道:“阿弥陀佛,此处妖气冲天,若不尽早除去,不仅祸害许施主,势必还要……”
话音未落,忽听“吱嘎”一声,白素贞趔趄着从正厢房推门而出。月光明晃晃地照在她的脸上,众人无不呼吸一窒,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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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暗呼糟糕,法海果如被雷霆当头劈中,浑身僵凝,显然已认出她来了。白素贞瞥见他与法海,原来莹白无血色的脸亦瞬间泛红,颤声道:“你……你……”身子一晃,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许宣叫道:“娘子!”正欲奔上前,法海却醒过神来了,脸一沉,喝道:“妖孽,还不现形!”右手将握紧杖往地上一顿,气波鼓荡,震得众捕快踉跄后退,左手抛出金钵,光芒怒射,直照白素贞头顶。
众人惊哗声中,白素贞衣裳“呼”地朝后鼓舞,被那金光猛然拔地托起,浑身光波晃动。
许宣大凛,当日明心就是凭借此钵将白素贞打得魂魄出窍,如果再不出手制止,就算法海不将她炼化得形神俱灭,也必会照出原形,成为京城道佛各派的众矢之的。此时围观者众,自己一出手,势必暴露身份,前功尽弃,眼见白素贞光芒鼓动,急速摇曳,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叫道:“别伤我娘子!”假意惊慌失措地朝她踉跄扑去。
法海金钵一翻,将白素贞凌空掀起丈余高,喝道:“许官人,看仔细了!她并非凡人,而是峨眉山上修炼千年的蛇妖。”金光大盛,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白素贞悬浮摇曳,如彩虹般变幻出层层颜色。
许宣原已将真气毕集右掌,只等欺近时发力猛击,见那金光已臻炽白,她却依旧未化蛇形,心中一动:“难道这和尚修为尚浅,不足以照出白姐姐真身?”重又收敛真炁,顿足道:“长老何来此言!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自幼长在平江府,我姐姐、姐夫都可为证。”
许娇容、李公甫纷纷附和,叫道:“和尚莫要血口喷人!好端端的一个清白娘子,被你说成了妖怪,今后如何再见街坊邻居?”“好好一个黄花闺女,嫁到许家不过几月,被你这般糟践清誉,岂有此理!”
法海也不理会,大喝一声,双手捧钵,金光冲天乱舞,又将白素贞托起两丈来高。墙外的行人们也都瞧见了,驻足指指点点,惊呼不已。有些好奇的更忍不住挤进院子,探头观望。
院里院外人声鼎沸,眼见围观者越来越多,白素贞却浮在空中,始终未有变化,法海皱着眉头,惊疑不定,显然也渐渐有些动摇了。
许宣朝李公甫使了个眼色,李公甫心领神会,嚷嚷道:“臭贼秃!你这般冤枉我舅子、舅妇,私设刑堂,罗织罪名,是当大宋没有王法么?郑大人,众位兄弟,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奔上前,猛推法海后背。
郑虎如梦初醒,喝道:“秃贼竟敢妖言惑众,信口污蔑许神医的夫人!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弟兄们,还不快把这秃驴给老子轰出去!”众公差轰然呼应,也都涌上前去叱骂推搡。
“砰砰”连声,众官差被法海的护体真气震得四下抛飞,惊呼怒骂。法海心念一分,金钵光芒陡敛,白素贞凭空跌落草地。
许宣抢身将她抱起,叫道:“娘子!娘子!”将真炁绵绵输入。见她并无大碍,心下大定,却故意顿足哭道:“你这贼秃好不讲理!我娘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要找你偿命!”
郑虎瞪眼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来呀!快把这和尚带回衙门,关进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