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已露,不消几日,她必定闻风而至。你有什么恭喜道贺的话,留待见面时亲口对她说便是。”
敖无名第一次露出不自在的神态,嘿嘿干笑两声,点头道:“很好,很好,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总得一次算清了才是。”
眯着眼端详着流霞镜,嘴角又泛起狡黠恶毒的微笑,拍拍衣袖,施施然站起身,笑道:“你说的对,现在外头想必已经闹翻天了,不消半日,道佛各派必将蜂拥而至,那半人半蛇的傻娘皮说不定也闻风赶来,抢破头皮要将囚禁地底的‘敖无名’千刀万剐。只可惜啊,如今我已经不是敖无名,也不是大悲和尚,而是被你这‘敖无名’骗入地底的药店小伙计。哈哈哈哈,小娃儿,让你替我挡上这么多刀,心底里真有些过意不去。这样罢,不如我用‘吸真大法’吸回我的真炁,借你这肉身了却未尽的恩怨,再回来帮你报仇雪恨,上香祭坟……你看如何?”说罢伸手朝他抓来。
许宣大凛,忽而想到一事,放声狂笑,笑得连泪水都涌将出来了。
敖无名笑嘻嘻地道:“什么事这般可笑?”
许宣喘着气笑道:“老魔头,我笑你得意忘形,到了现在竟然还没察觉出来!你左等右等,千挑万选,偏偏挑中了一个经脉尽断的残疾之身来移魂换魄……哈哈哈,真是乐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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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无名凝神探扫,脸色骤变,张大嘴,又惊又怒。旋即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有趣,有趣!小娃儿,你经脉尽断,居然还能修成‘混沌元炁’,我倒真真小瞧你了。这般看来,你的天姿、际遇,只怕更在林灵素那小贼之上。我得了你这具皮囊,岂不更妙?”
许宣摇头笑道:“老魔头,你要嘴硬,那也由得你。我的奇经八脉、十二经络全都彻底毁损,无可救药。就算你偷了太上老君的神丹妙药,盗来太乙真人的荷菱藕丝,也得费上三年五载才能奏效。远水解不了近渴,过不了多久,道佛各派全都闻风而来,凭着这废人之躯,你能逃到哪儿去?”
顿了顿,又悠然道:“常言道,‘元神寄体,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每寄体一次,魂魄便削弱一分,不可逆转。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再找一个经脉周全的完美之躯来寄换魂魄,你也只剩下五六成的能耐了,还能报得了什么仇?掀得起什么浪?”
敖无名思忖片刻,双眸凶光毕露,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不用你这具废人之躯了。等我砍断这些铁镣,再自断手脚,重新换回老子的躯壳。”握紧柴刀,上前朝着许宣双腕上的锁链接连猛劈。
“当!当!当!”火星四溅,敖无名虎口震得鲜血直流,婴拳粗的锁链却只迸开几条细微裂纹。
许宣哈哈大笑,心中却连呼侥幸。
“裂天刀”乃是共工纵横天下的太古神兵,锐不可当;敖无名的混沌真炁又已臻化境,先前仅凭着护体真炁便将他压制得透不过气,若非自己肉身经脉尽断,令这魔头附体后威力大打折扣,纵有十倍粗的锁链,也早被斫断了。
敖无名又惊又恼,连砍了十几刀,猛地将柴刀摔向墙角,纵声狂吼,目眦欲裂。眼见天赐良机,六十年囹圄终于得破,却偏偏功亏一篑,困在了这具残疾之躯里,就连锁链也劈斫不断,暴怒沮丧,难以言表。
光球滚滚,莹虫乱舞。
许宣后背冷汗淋漓,松了口长气,哈哈笑道:“老魔头,你想要脱身,先前又何苦假惺惺地装慈悲老僧,只需和我实话实话,做个两全其美的交易,说不定我就帮你劈断枷锁了,又何必弄得这般两败俱伤,束手待毙?”
“两全其美的交易?”敖无名顿住哮吼,转头眯眼看着他,愤怒狰狞的脸又渐渐松弛下来,展颜一笑,“小兄弟,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
许宣也粲然一笑,悠然道:“高见不敢。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