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再奸狡,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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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几次想要撕开薄韧的丝茧,那情茧却纹丝不动。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入腰囊,想要取出“裂天刀”,却摸到了那颗冰凉的“定心珠”,眼前忽然闪过敖无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心中一凛,又如被当头浇了满盆冰水。
那魔头将吸藏在体内数十年的“定心珠”送与自己,难道是早已料到他会在此遇见白素贞,被情丝所困?此时此刻,鹤鹿双仙与漫山宾客正在翘首等待着白素贞脱胎换骨,与李师师、金花娘娘一决高下,如不能让她尽快定心静气,破茧而出,这盘好不容易重新摆好的棋局,势必又将满盘皆输!
当下抓起那颗定心珠,塞入她的口中。凝神聚气,将耳中、腹内的“应声虫”瞬间震死,左手抱住她的腰肢,右手拔出“裂天刀”,破水冲出了池面。
数以百计的情蛛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绕着水池四处乱转,嗅觉他的气息,立即轰然聚拢而来。
五色缤纷,蛛丝乱舞,他挥舞柴刀,劈开扑面而来的万千银丝,脚尖在洞壁上一点,翻身冲向那只巨大的五色蛛后。
雪莲花若真沾了春毒,自然不能再用于涂抹肌肤,避开情蛛。唯一的办法只剩下“擒贼先擒王”,杀了这只蛛后,群蛛无首,或许便一哄而散。
那蛛后的步足长约九丈,倒悬上方,几乎覆盖了整个洞顶,腹部震鼓,螯肢颤动,发出尖利急促的啸叫,千万银丝随着幽蓝毒雾一齐喷爆而出。饶是他百毒不侵,亦被熏得呼吸一紧,头晕目眩,浑身立刻被缤纷乱舞的蛛丝重重缠住。
好在“裂天刀”锋锐无比,刀刃外旋,迸开百余绺蛛丝,顺势又将扑来的蛛丝卷住,奋力朝右挥甩。蛛后啸叫着从他右上方擦过,螯肢斫入石壁,竟如刀斧般劈下两块钟乳石。
不等他喘口气,数十只巨蛛又已凌空扑至。此时已顾不得是否惊动花神谷众女了,许宣飞身急旋,切瓜砍菜般斩落了十来只,抱着白素贞朝瀑布外掠去,眼前一花,蛛后却已尖啸着挡住了洞口。
那巨蛛似已被彻底激怒,八脚齐张,蛛网遍结,腹部胀大了数倍,金光刺目,急剧鼓动,绒毛根根戟张如钢刺,时刻将欲吐丝喷毒。
情蛛之毒不在于见血封喉,而是诱动心跳加速,气血岔乱,一旦被蛰,轻则情火癫狂,失智疯魔;重则经脉尽碎,炁爆而死。
许宣阴差阳错修成了“无脉之身”,又已悟通“逆炼混沌元炁”的心法,蛛毒虽不能致其命,却足以让他心猿意马,难以聚气招架。尤其又中了雪莲花上浸染的催情之毒,火上浇油,意乱情迷,既要抱着佳人避开蛛群,又要守住心底红线,实是艰难到了极点。
当下一咬舌尖,趁着剧痛清醒的瞬间,翻身回旋,躲过蛛后喷来的毒雾,从蛛群的间隙冲落洞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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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蛛群会立即转向涌来,方要朝洞口下方蛛网最稀薄处冲去,却见蛛后啸叫陡止,触毛四转,八只彤红的眼睛跟着左右翻动,群蛛随之止步,到处“张望”,似乎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正自不解,忽听白素贞低声道:“情蛛又瞎又聋,全靠嗅觉与触毛的气流变动来辨别猎物的位置。我们身上沾了蛛血,它们把我们当作同类啦。”语气轻柔平静,显然“定心珠”已生奇效。
许宣大喜,低头撞见她温柔喜悦的盈盈眼波,顿觉热血上涌,闭上眼不敢再看,深吸一口气,道:“白……”
“姐姐”两字还未出口,唇间一凉,似有冰浆玉液直灌喉中,欲念陡消。睁眼望去,见她右手已从丝茧中伸出,倒握着一支嫩绿色的玉石小瓶,瓶口悬着一颗仍未滴尽的水珠。
“许官人,这是‘冰心花’所酿之蜜,可以暂缓情蛛之毒,只是……”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