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瞒的侥幸之心?只是双喜临门,贵宾云集,实不敢扫了姥姥的兴头,所以一时糊涂,错上加错,才弄到这等田地……”
“够了!”鹤仙子又用长短规猛击了一下地面,怒色却已缓和了不少,转头朝鹿仙子冷笑道,“既然你早就闻出了那臭小子的气味,为何非但不拆穿,反倒指名让他去给夜光侍浴更衣?你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鹿仙子笑道:“洗心涤骨,方可脱尽凡胎。如果夜光连这么一点考验也经不住,又如何担得起‘不老宫’少宫主的重任?姐姐也不希望因为她一个人,而坏了‘花神谷’几万年来的规矩吧?”
眉头忽然一皱,拍手道:“糟啦!她情茧虽破,却和那假‘甄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该不会是真的动了凡心,和那小子云雨之时,被情蛛你一嘴、我一口地吃下肚去了?”嘴上说担心,嘴角眉梢却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许宣又是惊恼又是庆幸又是好笑。这老妖婆心机如此歹毒,若非自己守住本心,又有“定心珠”与“冰心花蜜”相助,只怕真已着了她的道了,即便此刻不受情蛛围攻,白素贞也势必因失贞而成众矢之的。
想起李师师送来的雪莲上浸染的“相思蚕”与“苦情花”毒,心中又是一震,难道鹿仙子早已和那女魔头暗中勾结?
旋即又想,金花乃是鹿仙子的嫡传弟子,于理于情,这老妖婆都应当支持金花登位才对,又岂会暗中支持李师师?但若非如此,以鹿仙子异乎常人的嗅觉,又怎会闻不出雪莲花上的情花之毒?即便真闻不出,她又为何如此胸有成竹,仅凭自己这么个男扮女装的“甄真”,便能让白素贞动情失身?
思如乱麻,隐隐觉得此中另有玄机,一时却捋不清头绪。
又听鹤仙子怒道:“臭丫头,你和我抬杠便抬杠,干嘛迁怒到夜光身上?她是葛真人临终托付给咱们的,就冲这一点,少宫主便非她莫属。你为了跟我捣乱,恩将仇报,自毁声誉,对得住葛真人,对得住不老宫么?”
鹿仙子叹了口气,道:“送她来的虚尘子是假冒的茅山道士,阴狡歹恶,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果两人沆瀣一气,托孤是假,盗宝是真,也不知是谁对不起葛真人,对不起不老宫……”
见鹤仙子气得小脸涨红,又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笑吟吟地软语央求:“好姐姐,算我错啦,你莫生气。吉时已到,且不管夜光去了哪儿,外面尽是等着看六艺比试的客人,总不能让她们看不老宫的笑话吧?如果敖无名真的又来捣乱,我们俩姐妹就更不能吵嘴啦。”
鹿仙子冷笑着挣开她,正待说话,忽听洞门“咚咚”闷响,有人道:“姥姥!姥姥!少宫主找到啦!”
许宣大喜,鹤仙子更是容光焕发,叫道:“夜光在哪儿?快传她过来!”
只见一个白衣婢女急匆匆地奔入,跪在鹤鹿双仙面前,道:“禀姥姥,少宫主正在‘会仙台’与大……与那李师师对质,还要众宾客速速离开,说是李师师和金花师姐勾结,要盗取‘朱雀翎图’;还说不消多久,敖无名就将打倒不死树,天崩地裂……”
众女脸色齐变,鹿仙子拍手大笑道:“好一个白夜光,我真真小瞧你啦!没想到你看来温婉柔顺,暗地里却有如此心机。你斗不过金花,也斗不过师师,居然想得出这等‘移山填海、浑水摸鱼’的妙计!”
许宣听到那句“李师师和金花师姐勾结”,心中“咯噔”一跳,原先的疑惑登时有了答案。但不知白素贞方才去了何处?又因何忽然说出这番话?
想到先前凭空蹦出的“许宣”,更是心中剧跳,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竟是从“未来”穿越而至的“自己”,将这些即将发生之事透露给她的?
鹤仙子“哼”了一声,道:“夜光可不是金花,她这般说必有缘故。”无心再与鹿仙子斗嘴,招呼众女前往“会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