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鬼。
褚曜唇角终于有了弧度。
“此战,胜负已定。”
干掉守将,可不是拿个人头这么简单。
壮士在军,攻城先登;
陷阵却敌,斩将搴旗。
沉棠是第一个登墙的武将,虽然激励了己方士气,但也触发了朝黎关的“国威”。
魏寿此举为“斩将”,不止能激发士气,还能削弱“国威”,若是再射去将旗……
念头刚升起便有数道流光划空。
雪白箭失脱颖而出,瞬间射穿保护“将旗”的罡气屏障,一人粗的旗杆应声碎裂。
白素脸色煞白,口中喘着粗气。
尽管她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细颤,双眸却明亮惊人,她扭头得意地看向吕绝,冲对方挑眉。仿佛在说——这次终于是她赢了。
先前攻克临山县让吕绝抢先,白素为此耿耿于怀,回去之后就苦练箭术,可算是找回一次场子。随着那面“将旗”倒地,盟主黄烈一拍大腿,抑制不住激动地道:“好好好!俱是好儿郎,那箭出自哪位壮士之手?”
有人道:“似乎是沉君帐下武将?”
黄烈一听又是这个熟悉名字,眼皮狂跳,但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此战有了良好开端,朝黎关终于有夺回来的希望。眼下只要夺下此关,燕州剩下地盘就简单得多。
他大笑道:“如此悍勇,当嘉奖!”
从魏寿反水斩将,到白素惊天一箭射断旗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绝大部分朝黎关守兵满脑子都是——我在哪儿?我是谁?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将军怎么身首异处了?
士气打击之大,断崖式下跌。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城门被人里应外合打开,城墙亦被愈来愈多敌人占领。这般情形让守兵茫然无错。不足半个月时间,连着两任朝黎关守将被阵前斩首,而绝大部分守兵根本没来得及熟悉二人,甚至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最熟悉的守将还是魏寿。
当魏寿开口劝降,本就被打击到低谷的士气再度暴跌,生不出战意,消极抵抗。
不过,朝黎关也有悍勇兵将。
调整过来的他们率领人马后撤进行巷战,战火还未熄灭,但面对突然就占据绝对上风的联军士兵,这一行动只是飞蛾扑火。战火烧得轰轰烈烈,直接烧得朝黎关易主。
两个时辰之后,战事结束。
被俘虏的武胆武者都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其中一人看到魏寿,更是情绪激动地想要挣脱。奈何受制于人,他只能将靴子踢飞,冲魏寿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姓魏的,狗娘养的东西,老子搞你先人,你他娘的……”
情绪非常之激烈。
相较于那口吐不远、毫无杀伤力的唾沫,靴子附带的生化攻击倒起了点儿作用。
浑身浴血的魏寿属官将靴子踢远。
作势要拔刀杀人。
却被魏寿抬手拦了下来:“让他骂。”
属官不忿,气得额头青筋都一根根爆出来:“末将不能任由此人出言羞辱将军!”
魏寿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时候,属官听到一道令人如沐春风的儒雅声音,对方含笑:“你们家将军又不姓什么‘魏’,骂就骂,反正骂不到他祖上。”
魏寿可是北漠以北,居住在一片冰天雪地地域的异族,本家名字比裹脚布还长。褚曜以前听他介绍过,又长又拗口,记不住。
属官无言以对:“可是……”
他看了过去,被眼前文士惊艳。
这不就是那日来的“褚亮亮”吗?
属官行礼道:“褚先生好。”
褚曜抬手还了一礼。
魏寿一脸不爽,仗着武胆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