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心不已,这会儿日本人又闹腾起来,只怕事情捅出去,他这一省的高官便做到头了。
“你详细说说,日本人是怎么说的?”
李志章赶忙将原话复述,又说道:“我瞧了,说话的是个中佐。曹高官,要不您跟日本领事联络联络?”
曹睿一琢磨也是,赶忙打发人去联络日本公使。杨景林称病不出,这会儿便只能由他去跟日本人接洽。
先行打发手下人去告知香椎浩平,说自己稍后便到,曹睿这才施施然吩咐车夫准备好汽车。
李志章原本以为曹睿坐车会带自己一程,哪成想人家曹睿全然没把他当回事,自顾自了上了车,吩咐一声便走了,直把李志章气得心中暗骂不已。
待李志章坐着黄包车赶回去,便发现曹睿已经同日本人交涉上了。他级别不够,凑不到跟前,又见大批巡警增援过来,便招呼手下几名巡警赶忙趁机溜走。
法租界。
杨景林寓居在自己的洋房里,每日间抱着电话,听闻手下人各类杂七杂八的回报。
后来杨景林烦了,便将这事儿交给白贞庸处理,自己吃了药丸胡天胡地了几日,兴致过了便拉着几个姨太太搓起了麻。
啪!“九条!”
“和了!”四姨太喜滋滋地推牌,点算道:“素龙,八番,给钱给钱!”
二姨太懊恼道:“老四今日好手气,这都连着和了六把了。啧,也不怕将来日的运势都用掉,那可就有的倒霉了。”
四姨太也不是善茬,讥讽道:“用掉便用掉,总比二姐用无可用好吧?”
“你……”
杨景林一拍桌子:“吵吵,吵吵,一大早就吵吵,吵得老子脑袋疼!就不能好好玩一会儿麻将吗?”
便在此时,白贞庸快步进来,低声在杨景林耳边耳语了几句。
杨景林略略诧异,随即说道:“费先生是谁?那可是神仙人物!日本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费先生叫板?呵,不用管,你且看着日本人吃瘪吧。”
白贞庸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守着电话。
杨景林一琢磨好像不太对,当即叫住白贞庸:“等会儿!”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你找人通知一下费先生。既然咱们知道了,也不好装不知道。你懂我意思吧?”
“卖好?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好。就是……费先生此刻不在意租界,不知藏在哪儿了。”
杨景林搓着麻将,随口说道:“动动心思,手下这么多弟兄,还找不到个大活人?”
“是。”
白贞庸应下,紧忙出去安排。
他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各个分局,有谁认识费景庭。
白贞庸是谁?杨景林的头号狗腿!得罪了白贞庸,几乎就等于得罪了杨景林,自然没人敢触这霉头。
一声吩咐,各个分局四下问询,没半个钟头,便打听出李志章跟费景庭相交莫逆来了。
李志章被叫回局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顶头上司再三确认,李志章拍着胸脯保证,他跟费景庭那的的确确是兄弟。
顶头上司高兴了,打过电话之后,当即转达了任务,让李志章将日本人找其麻烦的事儿通知费景庭。
李志章都懵了!费景庭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完全不知道啊!这津门这么大,他上哪儿去找费景庭?
奈何牛皮已经吹出去了,这会儿要是不答应,只怕上司就要给自己小鞋穿,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从局里出来,李志章懊恼地挠着头皮,走了半条街,陡然想起来上次就是通过倪秋凤给费景庭通风报信的。这俏寡妇跟费兄弟不清不楚的,若说认识的人里谁最可能知道费景庭的下落,只怕非倪秋凤莫属!
得,这一遭还是老规矩办理吧!
李志章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