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英便笑着说:“好些时日没回来,有些想师父了。对了,我师父呢?”
“修炼呢。”费景庭在侧面沙发落座,难得履行起了师公的职责,询问了张怀英学习、生活上有什么难处。
张怀英却是说了一大通,不外乎对国内局势感到迷茫。实际上何止是她,恐怕这会儿那些带领国人走出迷茫的伟人们也闹不清楚路在何方呢。
说到最后,话锋一转,张怀英气哼哼的说道:“近来倒是有一桩事情不顺心,那逊帝跑来日租界躲进园子里也不消停,每日里见这个、见那个,还跟日本人勾勾搭搭。我路过日租界,瞧见好些遗老遗少在园子外面磕头。那逊帝也真不要脸,都被撵出皇宫了,还当自己是皇上呢?”
对了,逊帝,看来当日将皇宫席卷一空,没给这货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就算跑到津门也不安分。等回头一定要给这货个教训。
眼见费景庭沉吟不语,张怀英气鼓鼓道:“师公,你本领高强,能不能施个术法咒一咒那逊帝?不求弄死他,给她点教训也好。”
费景庭琢磨了一下,猛然想起一辙来,笑道:“那太没技术含量,没了逊帝,还有溥杰呢,前清宗室那么老些,总不能全都咒死吧?”
“啊?”张怀英琢磨着把满清宗室全都咒死的确有些过分。
费景庭没说的是,日本人狼子野心,就算前清宗室死绝了,这帮货色也能造出几个宗室来。
“那师公你的意思是……”
“呵,我听说文绣近来失宠了?”
“好像是有这事儿……近来逊帝会客、逛街带在身边的都是婉容,听说逊帝跟文绣吵架了,现在俩人吃饭都不在一张桌子上。不是……师公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看文绣骨头很硬,那逊帝这么对她,她心里头能没怨恨?有了怨恨,只要略略鼓动,这文绣要是跟逊帝离婚,那逊帝的乐子不就大了?”
张怀英瞪着大眼睛好半天没眨眼,生生被费景庭开阔的思路给震惊了。
“师公,你可真敢想啊!”
“啧,这有什么不敢想的?那逊帝就算十几年前身份再厉害,如今也是普通民众,怎么就不能离婚了?”
对啊,怎么就不能离婚了?
张怀英越琢磨越有道理,一双眼睛越来越亮,继而兴奋的起身道:“师公,我师父呢?”
“嗯?在小世界里。”
“快快,我也要进小世界。”
费景庭也不以为意,左手略略挥舞,张怀英便别收进了小世界里。不过几分钟,左手光华闪烁,张怀英便被张乐瑶送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叠灵符。
“诶?你这是弄的什么啊?”
张怀英笑道:“嘻嘻,我跟师父求了几道灵符。师公且放心,我一定会劝说文绣离开逊帝的。”
待晚间,费景庭去到小世界里换取聚炁玉牌,这才从张乐瑶那儿探听到,张怀英求了几道入梦符。
却说这日晚间,日租界张园的三层小洋楼里,文绣照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用餐。因着失了宠,吃食比之下人都不如。
这女子生性刚强,而且认死理,也不理会饭食难吃,囫囵着吃了个饱,便自顾自抄起书卷研读。
往日里都是九点钟过后才会睡,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伏在书案上越来越困,那书卷上的文字也模糊起来。
过不多时,文绣便趴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突然感觉丝丝阴冷,文绣乍然惊醒。抬头四顾,却骇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那女子宝相庄严,手持羊脂玉净瓶,趺坐悬空,却是观音大士!
文绣吓了一跳!国人嘛,信仰很杂乱,基本上佛道儒来者不拒,什么都信,极其功力。这文绣也是如此,一年来连连冷遇,让其不知不觉间也没少朝着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