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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少数民族同胞,包括各处军户,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给他们分田,给他们带去红薯等作物,给他们免除三年粮税,给他们免除各种徭役。革命热情立即被点燃,一些小土司,根本不用大同军动手,土兵和土民就自己杀了。
半年下来,只剩大旺、三毛、腊壁峒、木册、西坪、唐崖六个土司,黄幺留下2000正兵、2000农兵,慢慢配合知府征讨。
这里其实都是些小土司,每个土司麾下,撑死能有几百个土兵。征讨土司就跟剿灭土匪差不多,打得慢纯粹是路不好走,真正交战时往往一击便溃。
方孔炤叹息:“你姑父是被发配了啊。”
“非也,”方以智解释说,“赵瀚用人,越看重谁,就越派给苦差事。一旦把事办成,必然获得高升。姑父若能把施州府治理妥当,今后很可能直升布政使。”
方孔炤笑问:“你为何这般了解?”
方以智说道:“姑父多次写信过来,让孩儿早点投靠赵瀚。如今父亲出狱,便无后顾之忧,孩儿是要去吉安府的。”
“一起去吧,我也想去江西看看。”方孔炤对朝廷彻底失望。
父子俩没走多远,突然一骑奔来。
“方御史,”行人下马说道,“陛下有口谕,请方御史暂留京城,择日宣读任命诏书,还会赐予尚方宝剑。”
听到这话,方孔炤怒火中烧,差点想要当场唾骂崇祯。
把老子关了一年多,让家属交银子赎罪,刚出狱两条街就要复官?
真想重用老子,就不会直接复官吗?纯粹是想多捞一笔赎罪银!
方孔炤当即答应,在北京外城寻了家客栈,父子俩隔日一大早便开溜。
卢象升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
北京城里,竟然也饿殍遍地,到处都能看到乞讨之人。
出城之后,田野荒芜,许多勋贵的土地,居然都长满了杂草。
“为何如此?”卢象升难以置信。
卢象晋解释说:“勋贵士绅,盘剥日重。今春又是大旱,许多佃户不愿再种地,成群结伙做盗贼去了。若非洪督师奔波剿贼,百姓都不敢出城,愚弟此次携银北上,好几次差点被盗贼洗劫。”
卢象升无言以对,不知说什么才好。
古代地租,基本不会分成,都是在交定额租。
不管风调雨顺,还是天灾人祸,佃农都得交那么多租子,顶多请求地主少交一些。而今连年大灾,地里产出的粮食,还不够农民交租,谁他妈愿意种地?
北直隶还好些,河南的许多州县,已经可以用十室九空来形容。
并非都饿死了,而是大量逃荒去外地,或者干脆起义造反,反正谁种粮食谁傻逼。
卢象晋说道:“今春的北京米价,七两银子一石。”
卢象升听得目瞪口呆,难怪崇祯愿意释放罪臣,只要交了赎罪银就放归。这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再不赶紧把监狱腾空,犯人的伙食费都给不起。
卢象晋笑着对李逢申说:“上海开埠,兴建海港,已经彻底开了海禁。”
“倒也是件好事。”李逢申笑道。
李逢申、李雯父子便是上海人,家里也搞些贸易,通过渔民走私给海商。
但毕竟属于南直隶,上海走私查得很严,外加可以走长江运去北方,因此上海的走私现象远远轻于广州。
如果开海随便做生意,对李家来说也算一条财路。
李雯说道:“父亲,孩儿欲投江西,父亲也一起去吧。”
李逢申摇头:“几年诏狱,不愿再做官了。”
明末的诏狱生活还算不错,只要给足银子,狱卒一般不会苛待。
实在是崇祯经常抽风,隔三差五扔一堆进来,指不定哪天又复官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