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昇。也不晓得谁先骂人,他们两个就吵起来,继而扭打在一起……冯日昇醉酒不支,被打倒在地。冯日昇的随从冯云,义愤填膺之下,也跟舒守义扭打。两人都是醉酒,在扭打之间,舒守义被推下楼摔死。”
“你亲眼见到,冯云把舒守义推下楼的?”
“草民亲眼所见。”
“不是冯日昇推的?”
“冯日昇当时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了。”
接连好几个证人上堂,所描述的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
随即又呈上仵作的验尸报告,确实是摔死的,全身多处摔伤,后脑勺也被摔破了。
一切明了,维持去年的初审判决!
并且,本案已经审了两次,死者家属还有一次上诉机会,即去杭州的省级法院打官司。
如果省级法院也这样判,那就只能去南京的大理寺喊冤了。
惊动大理寺,肯定惊动皇帝!
冯日昇当庭无罪释放,突然转身看着范氏,掐着自己的脖子朝范氏微笑。
范氏被吓得一哆嗦,想想自己背后有钦差,顿时又生出底气哭闹:“冤枉啊!恶霸勾结贪官,要把老百姓逼死啊!”
前来听审的百姓,看到范氏的凄惨模样,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肃静!”
鲍守约拍打惊堂木:“即刻退庭,再敢撒泼,视为扰乱法庭!”
见此情形,梅竹友很不开心:“府县两级法官,只能定一个错判冤案,最多因此降职或撤职。两级的提刑官,也顶多是玩忽职守,在核定案件时出了差错。让他们丢官有甚意思?不把他们扔进大牢,咱们岂非白跑一趟!”
“等明天碰头开会吧,或许有新的线索。”戴文孟说道。
翌日,十个廉政官碰头,剩下两个廉政官保护铁匠夫妇。
冯岳笑嘻嘻拿出小本本,翻开记录说:“又要抓到一条大鱼了。府同知刘安永,你们猜猜是谁的亲戚?”
“谁啊?”众人警觉起来。
冯岳说道:“刘安永,庐陵县人氏。这厮来头不小,是户部尚书刘安丰的族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又是那群从龙功臣的亲戚。
刘安丰历任赣州知府、江苏左布政使、户部左侍郎、户部尚书,由于能力卓著,而且政绩突出,一路升迁飞快。
陈茂生当初在赣州,亲自抓农民政治工作,刘安丰出了很大力气辅佐。
刘安丰不仅得到赵瀚赏识,而且跟陈茂生也是通家之好。
冯岳又说:“这刘安永,不仅是刘安丰的族弟。而且,他在庐陵县有原配妻子,又在衢州府悄悄养了外室。这外室,正是那郑洪义的庶出侄女!”
“如此私密之事,你怎么打听到的?”梅竹友问。
冯岳笑道:“听黄知府说,她让刘安永调查河堤,刘安永却隐瞒河堤偷工减料之事。这些天,我便一直跟踪刘安永,发现他每过两天就要去一处民居。我装作要在那里租房子,向左邻右舍打听。从刘安永外室的丫鬟口中,把消息给套出来了!”
戴文孟握拳道:“这人可以逮了!”
对于官员纳妾,就如士绅纳妾一般,只要不闹出事情,吏部也懒得去调查和处罚。
而刘安永更是小心,并不纳妾,只养外室。
这货明显是不敢,因为官员在履任地点纳妾,别说大同朝廷,就连大明也是严格禁止的。
大明朝廷有明文规定,官员履任之后,不得在当地娶妻纳妾,不得在当地购地建房。这是害怕地方官跟士绅勾结!
大同新朝同样如此,当官的纳妾,朝廷睁只眼闭只眼。若敢在就职当地纳妾或养外室,一旦发现,轻则撤职,重则严厉追查。
梅竹友说:“难怪衢州官场烂掉了,原来府同知刘安永才是关键人物。刘安永